成都西郊官道
罗成翘着二郎腿,躺在一辆牛车的草堆上翻看着《归去来兮剑法》。自从离了热闹的成都城,一路上尽是些农田荒郊使得罗成颇为无聊,行走了大半日的路程跟胡笳聊天,胡笳驾着车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不多问一句也从不主动挑起话题。罗成觉得无趣便也不再讨佳人欢心,从怀里抽出那本归去来兮剑法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刚开始看就把罗成吸引住了,归去来兮剑法和他以前在武馆接触过的那些所谓的秘籍不同,没有大段的口诀要旨,都是一幅幅剑法招式的图画,一个衣着赤裸的女人持剑挥舞,她的身上描画出一条条的经脉,每条经脉都注明了气运至何处,当聚于何处穴道,沿着哪条经脉运功。罗成看着剑谱运行真气,每运至一处那穴位便暖洋洋的传出一阵阵的快感。罗成内功深厚,运气冲穴对罗成来说简直小菜一碟。罗成自从得了机缘修得这一身上乘内力后从来没有遇到过名师指点也没有修习过任何高明的内功,好比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有着万贯家资却不会花。这归去来兮剑法不仅招式精妙,其中也蕴含着一套内功相佐,称之为星河鹭起,催动之时可使得内力随着剑招如同星河坠地一般铺天盖地的挥洒,即使剑不触体也可以伤人。归去来兮剑法一共八招,太阳还没落山,罗成已经学完了。浑身穴道贯通的快感使他好不惬意,一时技痒忍不住想在胡笳面前卖弄一下。
“哦呵,这本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争来抢去。这群完犊子的为了本黄书也是命都不要。”
“方少侠,听闻这本书上藏着东海的一个大秘密。少侠还是莫在路上露财为好。”
“哈哈哈,是是是,彬婕师姐说的极是。”自从离了客栈他们二人也各自改了称呼。罗成生性诙谐,胡笳也看出罗成并不是个有官架子的领导,言语上也没有了刚见面的怯意。二人换上了田间农夫样式的粗布衣服,戴着一个遮阳的斗笠半掩着面,将随身细软都藏进了草堆。
“师姐,我想与你切磋切磋如何?放心,我只用这剑谱上刚学来的功夫,不会伤了你的。”
“是。”胡笳应了一声,见四周无人便从车底抽出一把长剑,跳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罗成也笑呵呵的从车底摸出一把长剑,做了个请的动作。“师姐,小心了!”
罗成学着剑谱上的步法运功,第一次使这功夫罗成并不纯熟,剑谱以易经八卦为方位,罗成对易经只有一知半解频频走错,急的满头大汗。胡笳见罗成在原地扭着腰绕圈,像是在跳街舞,这剑法竟如此古怪?难道是后发制人?
胡笳也不再客气,冲步上前使出一招玉女剑法中的彩笔画眉,此招讲究出剑凌厉,一招未必,二招又至,专破内家罡气。罗成躲闪不及被胡笳一剑刺中左肩。胡笳见罗成竟抵挡不住,吃了一惊赶忙收剑去扶,“方少侠,我……我……”
“没事,彬婕,你刺中我,我心也是甜的。”罗成见胡笳关心的模样,心里开心。好在这剑胡笳并没有下重手,胡笳简单的为罗成包扎好了伤口,罗成示意胡笳再来,“我就不信今天学不会这套剑法。”
“方少侠,这剑法引起这么多争端想必是上乘功夫,岂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再来再来,这次我包赢,必赢。”说完罗成也不再拘于步法,回想起剑谱中那**的姿势,运气于剑,翻身跳斩,使出一招滟接星津。虽然姿势生涩,单从声势上来看也能看出此招威力不俗。
“好气劲!”胡笳虽然刚刚误伤了罗成,但是面对罗成的攻势仍是不敢怠慢,先是使了一招木兰回射,侧身蓄力待罗成剑至,抽剑直击罗成的剑身,将罗成剑身上的蓬勃气劲尽数卸去。此击之下罗成只觉得剑身直颤,长剑险些脱手。胡笳反攻,趁罗成剑招凌乱之际,又使了一招小园艺菊接一招浪迹天涯,罗成只得狼狈的闪躲腾挪,可胡笳的剑法实在精妙,数次剑锋停留在罗成咽喉,若真的是生死相搏恐怕此时早已穿喉而过。
“不打了不打了,这归去来兮剑法是不是被削了,怎么这么废,这不对啊。”
“方少侠,我使的这玉女剑法在峨眉武学中已经是镇派之宝,经过峨眉数代掌门千锤百炼已经毫无破绽,莫说方少侠初学乍练,就是已经将这归去来兮剑法练的炉火纯青也未必敌得过我这玉女剑法。”
“哦呵,看来这归去来兮剑法是浪得虚名了。”
罗成讪讪的回到草堆上重新卧下,无趣地将剑谱收了起来。想是输了斗剑失了面子,一时间也没有继续找胡笳搭讪
“方少侠,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二百里老马岭,过了老马岭就是烟霞山庄的地界了,这老马岭上有一处江湖势力名叫跑马寨,都是一群打家劫舍的流寇,咱们不需招惹,待过了烟霞山庄才算真正进入了峨眉派。”
“烟霞山庄?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烟霞山庄的庄主。”
“是,四年前烟霞山庄惨遭灭门。庄主衣成皋首级十天后被悬于成都南门,是江湖上至今的一件悬案。烟霞山庄邻近峨眉,衣庄主与玄璇师太向来交好,师太收留了衣庄主的遗孤,重建了烟霞山庄。因衣庄主遗孤年纪尚幼,被师太收为弟子,由我暂领烟霞山庄,待衣庄主遗孤长大再归还于她。”
“啧啧啧,这可太惨了。这得多大的仇将人家一家子都杀光了。这样不好,不好。你知道这案子是何人所为吗?”
“想来说是悬案也逃不过我西镇抚司的无常簿,只是我奉命潜藏峨眉,若非性命相关的事情断断不敢与镇抚司联系,少侠若是有兴趣回成都时去一趟镇抚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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