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虽然对蜀中的山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仍是想不到峨眉的山路竟是这么的险。
在通往峨眉金顶的山道上有一段用藤蔓和断枝相连铺成的道路被称为猴道,意思是只有猿猴才能自如上下。好在胡笳要回山门的消息山庄的家丁们已经早早的通禀了,前来接引的峨眉弟子从山岭下放下了藤桥,虽说比这猴道要好走的多了,罗成踩踏上去还是心惊胆战。
“方少侠,这样的藤桥咱们去金顶的路上少说还有几十处,你这样的脚程怕是天黑咱们也见不着师父了。不如你将这绳索绑紧,我先上了那涯顶与师妹们收回藤桥垃你上来。”
罗成听罢连连称赞。二人就这样直过了半日才真正看见了峨眉的山门。
峨眉的山门用整块的青色巨石雕刻而成,据说是峨眉的开山祖师修行之时亲自凿刻耗费了整整七个月才完工,上书峨眉二字苍劲有力即使是罗成这等不懂书法之人也觉得光是这个山门就已经让人心生敬意。
过了峨眉山门后面的路也变得好走了起来,虽说离峨眉金顶还有着不少的距离,但是一路上亭台楼阁,错落在山溪林木之间只是远远的瞧着也觉得十分的雅致。遇上正在练功,巡视的峨眉弟子,多是年轻秀气的少女,见了胡笳都躬身行礼,甜甜的叫上一声师姐。胡笳也会点头示意,有几个女孩偶尔也会冲着罗成微笑行礼,这使得罗成很是受用。
“你在峨眉的地位可真是不低啊。”罗成赞叹道,见胡笳并不理睬也有些无趣。
“彬婕,你们峨眉的衣服有什么讲究?咋走了半天就你一个穿白的?”
“峨眉弟子分三系,这些是最外围的荷系弟子衣裙着淡粉色,待门派三年一次的宗门大会开始,优秀的荷系弟子就有了升入内门的机会。俗家弟子升为梅系弟子入剑崖云顶此后就穿着红色衣裙,出家弟子升兰系入万佛金顶着素白色衣裙。”
“那你是出家人?”罗成不可思议的看着胡笳,“你咋不剃头?”
“峨眉之中还有两类人不一样,掌门、执事、各堂师太着玄色,掌门亲传弟子无论出家与否都着素色。”
荷系的峨眉弟子多是及笄之年的女孩,嫣然浅笑间真如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罗成跟着胡笳受着她们的行礼真有一种王上选妃一般的快乐,难怪自古的大丈夫都想做皇帝,单是这么一走都让罗成感到说不尽的快乐。
“你们峨眉的男弟子刚进来也要穿粉色吗?”
“峨眉自创派以来收过的男弟子屈指可数,都是与本派有大机缘者。方少侠若有兴趣可以去金顶拜见我师父,或许她会收你做个小沙弥。”
胡笳的语气带着三分的嘲讽,让罗成很是不喜欢。但是罗成这会儿飘飘然转脸就忘了,直到行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二人才到了峨眉金顶。
金顶落在峨眉山的主峰大峨山的山顶,供奉着普贤菩萨的金像。峨眉掌门的清音宫也坐落在此,经过几代掌门的修缮果然气势宏大,宝相庄严。宫殿之外是整块光滑整齐的法场,普贤菩萨的金相矗立在此,金顶已在云层之上,阳光无有阻绝的泼洒而下整块山峰如同黄金堆砌,峨眉金顶由此得名。
两个剃度过的小尼姑早早的在金顶等候,引着胡笳和罗成进入清音宫主殿,主殿之内供奉着少说数百名神佛宝像,胡笳等人礼佛完毕这才又由接引的弟子引入偏殿的会客室,这是罗成第一次见到玄璇师太。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女人,身穿黑色的道袍而不是海清,手里抓着一把拂尘俨然是个道姑模样,皮肤黢黑看着十分的孔武有力。此时正和一个青年男子热烈的攀谈着,那男子也是道士模样,方脸长臂,留着短须,他的肩膀极宽,一边与师太回话一边使着长剑在地面上比划着。师太站在他的旁边时而抚掌,看着二人聊的十分的投机。
胡笳拦着罗成,二人就站在会客室的门边相候。还是那青年发觉了胡笳二人已经到了,这才提醒师太,师太见了胡笳高兴的招呼她快快进来。
“曹宇师侄,我这弟子是最守规矩的,来了也不发一声竟在这傻等。”
胡笳听了,这才知道这青年就是武星渊口中提及的曹宇师兄了,胡笳领着罗成进来行礼,几人分宾主坐下。师太问及胡笳松马驿一案是否已有眉目。
“师父,这位方少侠就是松马驿一案的亲历者,具体详情,方少侠坚持要见了师父才肯说。”
玄璇师太还未开口,罗成已经抢先一步跪了下去,声泪俱下。此情此景让胡笳也吃了一惊。
“求求师太为我郑大哥报仇!”罗成将那夜松马驿的详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并将归去来兮剑法呈上。“我郑大哥为了这本剑谱惨死,这一切都是锦衣卫做的孽。那天锦衣卫要将我不知押送到什么地方,幸得彬婕师姐相救,我才有命将这原由告诉师太。”
师太听了气的拍案而起,“这群寡薄廉耻的朝廷鹰犬!为了一本剑谱戕害我正派同道栽赃陷害。方少侠你放心,有贫尼在没人动得你半分,武林大会将近,到时各路英豪聚集,会上贫尼定会将此事真相公布天下。”
罗成感激的连连叩首,师太上前将他扶起好生劝慰。一旁的曹宇却发问道,“少侠深陷囹圄,剑谱如何得以保全?龙门镖局擎雷手郑驰名满天下,锦衣卫若是不为了这本剑谱为何铤而走险找龙门镖局的晦气?难道锦衣卫此行另有他意?既然是另有他意又为何不把这掩人耳目的剑谱销毁?锦衣卫行事可不是这样。”
罗成被曹宇一连发问问的有些发懵,胡笳赶紧上来解围,“这剑谱原是丢了,是在杀了押解的官差才失而复得。”
“正是如此。”罗成听了连连点头。
这时武星渊刚好进来,见了胡笳高兴的远远的喊了一声“彬婕师姐!方少侠。”
“星渊,你曾说过路上遇到血衣门人,是胡师妹和方少侠出手相救?”
“正是!那妖人好不邪门,若非彬婕师姐出手,我恐怕早就死了。”
“嗯……”曹宇站起身来对武星渊说道,“有劳武师弟替我寻两支长枪过来。”
众人皆不解曹宇的用意,不一会儿武星渊就拿了两支红缨枪走进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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