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放醒来时,感受到身上盖着的是宫里的丝绸,心中一凉,要出事了。
他“秒睡”回猎户家,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窗沿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景氏和宴宴正在窗外洒扫。
“娘,昨天那人呢?”
景氏有些惊奇地抬头,看到杨放的小脑袋露出窗口:“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他昨天晚上,给我吃了一粒丹药,说我的病他可以治。我吃完就睡着,天亮就醒了。”杨放说着,用手指向地上的还没完全洗去的血迹。
“他还说只要我帮他找到阴灵草,救他一命,他会能帮我治病,还会授我术法知识。”
景氏皱起眉头,正要再问,却被宴宴抢过话头:“呀!我去拦住阿爹,他刚用板车把人拖出去了。”
宴宴扔下手中木盆,转身便往院门跑去。
景氏一把抓空,又呵斥让她回来,宴宴却已经跑出了院门。
“这丫头,越大越毛躁……你把昨晚的情形仔细地讲与我听,特别是那个什么丹药,吃了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没有不适。他说他是受人所托,专门来给我治病的。还说我阴阳颠倒,是因为小时候被阳灵炙伤,没有及时治疗,落下了病根。”
杨放虽然心中愧疚,但此刻也不得不编些瞎话,解释来龙去脉。
只要说服了养母,让她同意救下萧灭,养父那边就好说话了。
“他有告诉你他的身份吗?还有他身上的伤……”
“他说他叫“消消乐”,来的路上遇到仇家,被仇人重伤,还说那仇家还在城中四处搜寻他。”
景氏眉头皱起,口中嘀咕着:“萧萧乐?怎么会有这么奇怪三字姓名。”
“娘,什么是阳灵?”
“你的舅舅景德是上品术士,他主修纵横家心法。若他能做到知行合一,不断实践纵横家理念,提升修为,便有机会踏入诡道,将灵气炼化为天气。
但踏入道境何其困难,如今楚朝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入了道境。很多上品术士选择放弃入道,直接炼气,化灵气为阳灵,同样能增强灵力,且还不受“道”的行为约束。”
院外传来木轮碾过石板的声音,景氏放下扫帚,往院子外走去,杨放也追了出去。
杨勇正将板车推进草棚,宴宴在一旁掀开板车上的草席,下面是个黑衣男子,正是萧灭。
景氏上前,将方才杨放所讲,想杨勇复述了一遍。
两人合力将萧灭抬回院中,放到柴房一角,仍用草席盖着。
“我去药铺问问阴灵草,先救醒他,若是他治不好放儿的病,我再把他交给里长也不迟。”杨勇说完,便要离开。
“爹,要是他的仇人在药铺守株待兔可怎么办?”
杨勇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杨放,一脸茫然。
难道这个世界没有守株待兔的典故?
杨放正要解释,景氏对杨勇笑到:“放儿是怕有人利用阴灵草的线索,追查到这里来。你去纪山上的地神庙附近,采些回来就是了。离我们山脚下的草庐不远,现在出发,晚上便能赶回来。”
杨勇这才反应过来,又看了一眼杨放,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家放儿将来必成大器。”
杨勇换了一身猎人装饰,离家而去。
杨放为了证明那颗“丹药”十分有效,便也一直没有睡。
午饭过后,杨放与宴宴坐在树下下棋,这是他在这枯燥的古代世界,仅有的几项娱乐活动。
“小宴子,我的病可以治好,你就不用去做伴读了。”
“废话少说,落子。我已经有两个三星连珠,你拦不住了。”
杨放在心里发笑,故意让你都看不出来,比小玉还笨。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猛地一拍大腿,将泥土捏的棋子扔下,起身往屋里跑。
“小宴子,我头疼,得回去睡了。”
“你……你,快输了就想跑,再不跟你下棋了,哼!”宴宴将手中棋子砸在石案上,棋子碎成了渣渣,她又有些心疼。
这些棋子都是她们睡觉的时候,杨放自己烤制的。
她将剩余的棋子收到小布袋里,回房间的时候,杨放已经睡着了。
……
杨放醒来的时候,呼吸困难,胸口像压着石头,身上燥热无比,耳边是小玉的哭声和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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