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八九点钟的样子。
江城。
东郊一个名为兴福街的城中村。
一家小小的情趣店。
门紧闭着,江枫躺在小店屋内的床上。
被子蒙着头,双手也紧紧地捂着头,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其实。江枫早就醒了。
只是,被断断续续的头疼折磨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觉。现在身上没有一点气力,也没有一点精神头。
最近江枫很背运,首先,他开的这个情趣店,随着冬季的到来,天气渐冷,人们床上运动的减少,渐渐地生意便开始萧条起来,再加上,豹子一伙对保护费的增额,让原来可以保证温饱并小有结余的江枫,现在连店租都交不起了。
更加霉气又让人窝火的是,那天豹子一伙来收保护费时,江枫因为保护费的增额有些气不过,跟豹哥顶了一句嘴,结果,被豹哥手中的橡胶棒给敲了一下脑袋。
这一下不轻不重,当时还没感觉多疼,可后来他发现原来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因为他的头会时不时地疼一阵子。搞得他痛苦不堪。江枫好歹也在卫校混过两年,知道头疼不是小事,也知道讳病忌医只会闹成更大的悲剧,于是第一时间便去医院做检查,结果,脑电图、CT……一系列检查下来,钱没少花,却也没查出是什么病,主治医师给江枫安了一个病名——神经性头痛,让多休息,并开了一些价格昂贵的药给江枫吃。
结果,钱也花了,药吃了,头痛却加剧了。而且更加的频繁了。
江枫没有再去医院,不是不相信医院了,而是手里没钱了,准确地说,情趣店生意不好,又经过这一次的折腾,现在江枫连交房租的钱都没有了。
突然,小店的门响了。
砰砰!
敲门的声音很大,那根本就不是敲,而是用手在拍。
“砰砰……江枫,你这头懒猪,给老娘开门……”是包租婆李爱莲的声音。
江枫头痛欲裂,懒得回答。
“砰砰!!”李爱莲见无人回应,加大了力度拍门,那本来就不牢固的门被她的大手蹂`躏得差点零散。
疼痛减轻了一些,江枫忍着跳下床去给李爱莲开门,不开不行呀,如果门给她蹂`躏烂了,这娘们铁定不会赔,自已又哪有钱去买门?
门打开后。江枫又缩到了床上去,李爱莲肥大的身子闯进屋来,两眼瞪着江枫,蒲扇般的大手一伸:“江枫,房租……”
“哎哟,头痛……”江枫叫了一声,这时候他发现自已的头疼又有加剧的迹像。
“臭小子,又给老娘装是吧,”李爱莲双手一叉腰,轻蔑地冷笑道“这一次你装不过去了,如果不交,就给老娘搬出去,刚好昨天有个小老板问房子呢……”
“老板娘,再宽限一个礼拜吧,我现在实在拿不出来……”江枫抱头在床上缩成一团。“啊,好疼,疼死我了。”
“哼哼,江枫,你别装了,老娘我可不吃这一套的。不交房租,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李爱莲一副不容妥协的样子。
便在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闪进屋来,高挑的身材,俏丽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长长的秀发没有染烫,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化妆,素面朝天,却显得清纯甜美。
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是包租婆李爱莲的女儿,叫何晴。
何晴一进屋便闪到了包租婆的前面,娇声喊了一句“妈,你在这干什么呢?”
“噫?晴晴,你咋又来了?”包租婆对女孩说话时,立即又换了一副语气,声音里透着嗔怪,却又充满了昵爱:“妈收租呢!”
“噫?江枫,你不舒服吗?”何晴见江枫抱着头,蜷缩在床上,俏眉皱起,开口关切地问道。
何晴跟江枫不陌生,而且俩人也很谈得来,每天上学,何晴都要经过江枫的小店,两人经常见面,有时候何晴也会来江枫的小店坐坐,跟江枫聊聊天,不过每次都会被母亲类似于河东狮吼的大嗓门给喊回去。李爱莲不允许何晴跟江枫接触,即便是简单的闲聊都不允许的。
“没,没什么的。”江枫忍着痛敷衍了一句,抬起头来对何晴露出一个笑来。
何晴也对江枫露出一个笑,相当的温柔,樱唇一张,嗔道“妈,江枫又不是赖帐的人,你催什么催,他有钱了自然会给你的。”
李爱莲见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立即露出警惕之色,蒲扇大手一伸,拉住女儿,将她向门外推去:“晴晴,情趣店可不是你这种小女生来的地方,赶紧给我回去……”
何晴抗不过母亲肥壮的身子,只能退出了情趣店,娇声嗔道“妈,赶紧回去把家里的热水器修下,我等着洗澡呢……,”
“好的,我这就回去。”李爱莲敷衍了一句,一把将门又关上了。然后来到江枫面前,扯着粗大嗓门道“江枫你这个色`坯子,以后不准跟我女儿眉来眼去的,再次警告你,对于晴晴,你这个穷吊丝,想都不要想……”
“老板娘,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跟何晴眉来眼去了?”江枫苦笑着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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