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俄日解决悬案条约》的公布、连环保制度的废除、剥夺芬兰维堡、提拔曼纳海姆和高尔察克,以及下达对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暗杀令,1903年俄国的东正教复活节,还有一件残忍的事情,并且是得到尼古拉二世授意的。
这就是1903年4月16日早晨发生在比萨拉比亚的基什尼奥夫大屠杀。
让我们回到1903年4月15日夜晚。
……
基什尼奥夫城内的市政长官驻地,基什尼奥夫的军政官员们,正在迎接一位大人物。他们之前已经接到了命令的电报,这位大人物可是沙皇陛下的临时委托的钦差大臣,刚刚专程风驰电掣地赶来这里。
……
官员们恭敬地看着眼前的官员——俄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省长、去年走马上任的彼得·阿尔卡季耶维奇·斯托雷平。
斯托雷平于1862年4月14日出生于萨克森的德累斯顿。他的家庭是显赫的俄国贵族,斯托雷平自小就曾听父亲说过著名的大诗人米哈伊尔·莱蒙托夫于1830年到他们家族的庄园居住过的轶事。
他的父亲是阿尔卡季·德米特里耶维奇·斯托雷平,俄国的地主,显赫贵族家庭的后裔,同时也是俄国炮兵的将军和稍后的克里姆林宫卫戍长官。他的母亲是娜塔莉亚·米哈伊洛芙娜·斯托雷平娜,俄国外交大臣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戈尔恰科夫的女儿。
斯托雷平的个人品德几乎毫无瑕疵,是一名“真正的贵族”,在政治上,他是主张改革的君主主义者。
1885年,斯托雷平毕业后随即进入帝国国有资产部开始其政治生涯。四年后,斯托雷平成为科夫诺省的贵族议员。这些政府公职让斯托雷平深刻了解到地方的需求,同时提高了他的行政能力。他显然相当着迷于俄罗斯帝国西北诸省的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尤其是他家族庄园所在的立陶宛地区,这个地区在历史上是由较为先进的家庭私有农场经营方式占主导地位的;此后斯托雷平致力于将这种方式向全帝国其它省份推广。
1884年,斯托雷平与家世显赫的莫斯科贵族家庭之女奥列加·鲍里斯诺娃·奈德哈特成婚,两人育有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斯托雷平在仕途方面可说是一帆风顺,起步时只是土地部统计局一个小小的职员,继而就任外省一小县贵族联席会的主席和农业协会主席。
1902年,斯托雷平被任命为格罗德诺省省长——也是俄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省长,时年40岁,今年,1903年他41岁。
……
两个星期前的晚上,沙皇陛下亲自指示立刻发电报给年轻的格罗德诺省长,任命他为全权特使,而正式委任文书直接送往基什尼奥夫,文书前脚到,真人后脚达。
斯托雷平在夜色和官员陪同之下之下,面色严肃地同部队指挥官检阅眼前的军队。
基什尼奥夫以及周边地区,纪律最好的5000多名俄军,包括1000名哥萨克士兵——也是在粗犷(如果不完全是野蛮的话)的哥萨克士兵中军纪最好的,编组成临时的秩序稳持旅——所以在过去半个月,特地挑选素质、纪律最为优秀的兵员。
这个临时的秩序维持旅,加上一些宪兵队,以及配属的炮兵总共约6000人,所配备的炮兵规模约为1个营,24门火炮。他们的指挥官接受斯托雷平的命令。
仅有这些部队还不够,大批警察也已经随时待命。
这种架势,足够在日俄战争中防守一个山头阵地或者组织一场前哨战了,甚至它可以打下库伦城——那里只有3000名纪律涣散、装备陈旧、斗志全无的清军部队。
而他们的对手,却不是哪一支军队,而是明天复活节早晨的“暴徒”——基什尼奥夫的许多被民族狂热分子——在尼古拉二世的默许和纵容下——煽动起来的农民们。
1903年4月16日,在俄国的基什尼奥夫,大批犹太人在复活节早晨的大屠杀中丧生。当时有军方官员在场,但是当疯狂的农民强奸和残杀犹太人时,他们并未企图制止。可以相信,这场屠杀是受政府官员指使的。
在此之前,官员们秉持皇帝的意图酝酿这种氛围,支持民族狂热分子和一些被煽动的农民。
不过当天复活节早晨,散发的传单,却应该不是官员们散发的,而是已经开始行动的民族狂热分子和一些仇恨犹太人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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