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柳二人相顾骇然。柳放鹤差点吃过此人大亏,见他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转悠,似乎是一双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不由得又是恶心。又是害怕。
陈放野大笑道:“跗骨之蛆!?好,妙极,妙极!只不过你这只大蛆虫倒是与众不同,别的虫子是又白又胖,你这只大蛆虫是又干又瘦,莫非是厕所里的大粪吃的太少,营养不良所致?”
蓝柳二女听得直欲作呕。蓝放云因失了吕放生踪迹,本就心情烦躁,见高尽忠形容猥琐,目光瘆人,又听他言语无礼,粗俗至极,哪里忍耐得住,一招风卷残云就向他拍了过去。
蓝放云平日里极为有礼,鲜有主动出手的时候。这一掌发出,陆放闲陈放野二人深知高尽忠手段了得,均大吃一惊,来不及细想,分从左右齐向高尽忠出掌拍来。
三人师出同门,饕餮老叟教的武功招式那是用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蓝放云率先出手,陆陈二人随后出掌,用的招式
一模一样,都是封住敌人退路,又要致敌重伤的这一招风卷残云。
陆放闲陈放野二人在武夷山下曾经高尽忠动过手,那时两人联手亦是大败;三人同在的时候是在离山百里之外的醉鬼楼上,这绿眼怪人差点重伤柳放鹤,最终迫得陆陈二人落荒而逃,现在三人同时出手对付一个敌人,那是闲云野鹤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奇事。
高尽忠见三人招式端的是严谨无比,暗暗赞叹饕餮老叟调教出来的好徒弟。这一瞬间前方以及左右方位均被封住,无论从哪里硬闯,虽然可以击伤对方,另外两个方位势必中掌。
高尽忠但觉风声飒然,下半身牢牢定在了地上,上半身如同折叠的椅子一般倏忽后仰,堪堪避开蓝放云迎面拍过来的一掌;同时两只胳膊交互出手,右掌拍出,对上左侧陆放闲拍来的一掌;左掌挥出,对上陈放野拍过来的一掌。
啪啪两声,四掌相交,蓝放云如同鸿雁般疾飞而过,高尽忠身子一晃,向左侧滑开几步,陆放闲只觉得自己手掌隐隐发麻。
高尽忠挺直身子,向陈放野嘿嘿一笑道:“好小子,月余不见,功力大增,今日倒是小觑你了。”
陈放野脸色微微一变,复又笑道:“你吃了豹子胆了,竟然独自一人跑到饕餮山下撒野?”
高尽忠见对方四人形成合围之势,一对怪眼四下里乱看,暗暗寻思破敌之策。适才与陆陈二人挥掌,不料陈放野短短一月内功力大增,原本压倒性优势的战局片刻之间有了变数。这小子诡计多端,手段花样百出,倒是个厉害角色。
眼见高尽忠犹疑不决,陈放野鉴貌辨色道:“今日我师门四人只为寻找吕师弟的下落,不愿意以少胜多,更不想江湖上有人说什么闲话。”
高尽忠仰头看天,懒洋洋道:“高某人只为我派宝典而来,也并非是一味地寻衅滋事之徒。只是这降魔宝典既然还在贵派保管,此刻是不是该完璧归赵了?”他先前看到黄衣少女掏走了宝图,此刻只是假装不知,另外那黄衣少女明明是与吕放生一同游入了湖中,可以说与宝典关联重大。便想看看这闲云野鹤如何应对。
陆放闲沉吟半晌,心道这事我师兄弟可不能做主。
陈放野眼珠子转了转笑道:“高兄,你看这样可好?即使这降魔宝典是贵派之物,是不是该由贵派掌门人保管妥当?且等我们回去禀明师傅,让他老人家示下如何?”
高尽忠暗骂这小子滑头,心道这宝典真要是落入掌门手里,哪里还有自己的份儿?另外宝图明明是让人偷了去,这小子却三缄其口,当真是不安好心。
他可不知陈放野备了一副假图,黄衣少女手里的正是假图。
高尽忠心里盘算片刻,心想只要追踪吕放生与那黄衣少女下落,何愁宝典不来?当下假装犹豫不决,左思右想半天才勉强答应道:“也好,此事原本就该由老叟定夺。”
他应承的如此之快,倒是出乎闲云野鹤四人意料之外。陈放野目光炯炯,盯着高尽忠问:“我师兄弟五人此番下山寻找妹妹,不料中途与吕师弟失散,这才一路追踪至此。却不知高兄可曾见到?”
高尽忠心道我不但见过,还亲手将他打入了湖中。不过这实话可不能说。
他一脸的平静:“你说的可是姓吕的那位小兄弟?不曾见过。”
陈放野见他眼神微微闪烁,知道他说话不尽不实,于是淡淡道:“即使如此,咱们就此别过。”
四人转身离开,却见高尽忠大剌剌站在那里,并不让道。
陆放闲微一沉吟道:“高兄,且容我等回山面禀师傅,若是那降魔宝典确属贵派之物,正该物归原主。若是另有隐情,相信师傅自会做出公正裁决。”
高尽忠双目绿光登时大亮,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他强忍着脸上的贪婪模样,双手一抱拳道:“如此甚好,两天后我在镇上的如风茶庄奉茶专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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