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身着一身紫色官服绣着径五寸独科花,飞身下马,路过千珏的灵棚连拜也不拜,径直走上刑场让众人拖着唐青青捆在刑场的台上,赵忠身穿紫黑色镔铁盔甲跟在魏仁浦一侧,从香炉院一别二人可谓平步青云,封官进爵,等刽子手将唐青青捆在处刑台上,陆念唐远远看着唐青青身穿白色囚服,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似乎经历了严刑拷打,手臂下垂没有一丝内力,脸上的毒似是散去已经没有了那往日恐怖的细纹,眼里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
陆陆续续的江湖人士都赶来,却不见什么大门派的人出现,小门派来了几千人将灵棚围得水泄不通,这场面不像吊唁却更像是菜市口的刑场,契丹十几人,还有刚才那一队沙陀小队,远远也在刑场看着,赵忠带着那个契丹男子将处刑台围了起来,魏仁浦大声说道:“今日我将那唐青青血祭恩师,和那些枉死在唐青青毒功之下的冤魂。”
台下洋洋洒洒几千人都谩骂着唐青青,唐青青慢慢的把头抬起来,雪白的头发垂到地上,冷冷的笑道:“老娘感觉杀少了,当初就应该把你们全杀了。”唐青青恐怖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们,靠近的人不仅被她吓到后退几步。
魏仁浦从高台的座位上站起来大声的笑着说:“看你们这武林人士竟被她吓到,放心吧,她已经武功尽废了,唐青青你毒害我恩师,我今日便砍了你,血祭恩师,血祭江湖枉死在你手下的人。”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人,书生模样,陆念唐定睛一看竟是那赵普,只听他说道:“这等魔头砍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凌迟处死岂不更大快人心。”
人群中一阵拥护大声喊着凌迟,魏仁浦咱在处刑台一旁的高台上笑着喊道:“那便凌迟,你这书生竟也如此心狠手辣,这毒婆娘可跟你有仇么。”
赵普笑着说道:“在下赵普只不过觉得毒害大人恩师这个罪过若是拿现在的刑罚,也得是凌迟之刑,更何况大人在朝为官也有这个权利。”
魏仁浦笑着说道:“那便是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无妨,那便凌迟。”陆念唐见刽子手将手中的大刀换成一把小刀,唐青青冷冷的笑着说道:“你这书生好生恶毒,若是以前我便一掌将你腹中的肠子都扯出来。魏仁浦若是你还念及旧情便给我一个痛快的。”
赵忠在一旁骂道:“你这恶妇,杀我二弟三弟,你还有脸说念及旧情,今日活剐了你都是便宜你。”
唐青青看着赵忠大笑起来,赵忠见唐青青略带杀气的眼神退后几步恐惧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唐青青被困在一个简易处刑台的木柱上,跪在地上,笑着说道:“你这等阿猫阿狗也能当的上大将军,荒唐,还有这魏仁浦这等忘恩负义奸诈小人却也能坐上国师的位子。真的是笑话。”
风子剑在一旁的灵棚里默不作声,而玉衡道长吊唁完便也匆匆离开,华山脚下的灵棚里千珏前辈在棺材里静静的躺着,只有烈日下的鸟鸣,却没有一丝哭声,陆念唐飞身上前落在唐青青的处刑台上,除了唐青青眼神中充满惊讶,其他人似乎没什么惊讶,魏仁浦定睛一看,连忙起身说道:“陆贤弟啊,你怎么来了。”
摧心双煞向前两步护在魏仁浦身前,魏仁浦示意二人退后,陆念唐也压住性子说道:“魏大人,小人何德何能能做您的贤弟。”
魏仁浦知道陆念唐定是有事而来,便说道:“本大人今日心情好,你有事便说罢。”
陆念唐拿出怀里的两封信说道:“我受无息大师之托,千珏并不是死于唐青青之手,而是另有其人,当日千珏到蒲州五老峰死在五老峰在场却只有你魏仁浦和赵忠,而不是唐青青,而你抢了唐门的五毒秘籍。那青凰毒便是你配的。”
魏仁浦狂笑起来,然后又坐回到凳子上去,说道:“那你问问唐青青是谁杀的。”
众人不敢说话,只得看着这一幕,陆念唐看着浑身伤疤得唐青青问道:“唐青青你告诉他们真相,你为什么杀害这么多武林同道,背后又是谁在指使你。”
唐青青抬起头看着陆念唐骂道:“我唐青青杀人尚且不需要理由,我今日便也不需要你来辩解,快滚。”
陆念唐看着唐青青说道:“你说啊,你告诉他们真相,揭穿这魏仁浦的欺师灭祖的真面目。”唐青青低着头白色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整个脸,唐青青不说话只是兀自的用低沉的声音冷笑着。
陆念唐见唐青青不为自己辩解,只得拿出第二封尸体情况,然后陆念唐一阵掌风将赵忠无名指的假指打了下来,赵忠有一些惊慌朝着魏仁浦退后几步,魏仁浦脸色凝重起来,伸出手种种的拍在赵忠的肩膀上,陆念唐冷冷的笑着说道:“赵忠的手指莫不是被千珏拽下来的,而且千珏灵堂你这徒弟却也不披麻戴孝,又是哪门子的尊师重道。”
赵忠脸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流着,台下的小门派几千人看得哗然,但是也不敢说话,唐青青突然怒喝一声说道:“够了,都是我杀的,快些滚吧,不用你在这假惺惺做这好人。”
魏仁浦坐在摧心双煞中间的椅子上冷冷的笑了起来说道:“陆念唐你听到了么,唐青青自己承认了,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便是赵忠给千珏喂了毒。赵忠是不是你杀的,大声喊出来。”
赵忠此时浑身抖得厉害,魏仁浦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踢了赵忠一脚笑着说道:“你现在是大将军,你不是那以前的冀州三雄,你看看你这胆子你也配叫雄,站起来大声告诉他们,是你杀的又能如何。”
魏仁浦冷冷的笑着将手中的软剑抽了出来,随意的放在赵忠的脖子上,赵忠此时已经脸上身上都湿透了,一屁股瘫在地上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风子剑听到这里从一旁的灵棚里抽出长剑,飞身上台,长剑怒指赵忠,却被摧心双煞的庄玄挡在一边,风子剑怒斥道:“赵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华山派弟子听令,杀了赵忠替前掌门报仇。”
华山派弟子穿着白丧服流水一般涌了过来,长剑纷纷出鞘,跟在风子剑身后,咱在处刑台的一侧,风子剑怒斥道:“魏仁浦我知此事便有蹊跷,今日你若把赵忠交出来此时便也不再追究。你还是华山派的师叔。”
赵忠跪在瘫软在地上爬到魏仁浦脚下,抱着魏仁浦的大腿,哭着说道:“四弟救我,四弟救我。”魏仁浦一脚踢在赵忠胸口赵忠疼得捂着胸口哇哇的吐血,魏仁浦压根没有搭理风子剑,蹲下身子来对赵忠说道:“你方才叫我什么,我最近啊耳朵不好用没有听清。”
赵忠看着魏仁浦那略带笑意的眼神,跪在地上哭喊着:“魏大人,魏大人救我。”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魏仁浦十年前正当弱冠之年与三十多岁的冀州三雄结拜,但是此刻身为大哥的赵忠却要在地上跪着求魏仁浦,几千个武林人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敢怒不敢言,魏仁浦笑着站起身来说道:“你非要统领这济民军,你说你这般胆量,却又如何做得这济民军的统领。”
赵忠擦了擦满脸的汗珠,惊魂未定的说道:“魏大人,我再也不抢了,再也不抢了,我把济民军交给庄玄和庄道二位。”
风子剑和华山派弟子站在处刑台一边,风子剑看着这场在灵棚的闹剧实在忍无可忍,便说道:“莫要在师傅灵前,说这些话,把赵忠交出来,我要杀了他。”
人群中的江湖人士实在看不下去这一幕灵前的闹剧,便大声喊道:“你这国师似乎不太尊师重道啊,既然赵忠是杀你师傅的仇人为何你不杀他。”
陆念唐看不清这魏仁浦想搞什么鬼,为何这唐青青承认,他又让赵忠承认,莫非要让风子剑杀了赵忠,陆念唐只得站在唐青青身边看着这场闹剧,只听那魏仁浦又笑了起来,似乎极有怨气的说道:“我早已不是这华山派的徒弟,若算这千珏该是我的杀父仇人才对,我今日来吊唁便是我的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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