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句话,听人劝,吃饱饭。廖正可能早就忘了在闹市口将他们父子二人救下的神秘老道说过的话。
“记住,千万别回家!”
廖正心念老母,急三火四地回了家乡,可惜还是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眼。他怀着内心的愧疚,决定留下来为老母守孝,时光匆匆,转眼已经一年有余。
自己和弟弟一直心有芥蒂,早就不是当年孩提时那般亲密无间。廖正心里合计着接着年夜饭把话说开,把酒喝透,完了就带着几个孩子和孟娘远走他乡,离开这郁闷之地。
谁知道就是这酒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平静的农家,在这月黑风高之夜上演了一场喋血惨案。
“你不是二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孟娘被两场打斗刺激得暂时恢复了心神,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浑身酒气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言语中带着轻薄,面庞上透着下贱。张必先临分别前掷给孟娘的绣春短匕出现了。
漆黑之夜,寒光一闪,孟娘手拿匕首胡乱的刺着,差一点就捅着廖丛的要害。万幸地是匕首离着他的脖颈差了寸许刺偏了,可锋利的铁刃还是划破了廖丛的肩头。
“啊!小娘子?你何须如此?竟用到刺我?我是你的二哥啊!”
一旁正在查看弟妹柳氏安慰的大哥廖正闻听此言,吓得整个人一激灵。抬头看见自己这个混账弟弟,酒气占脑,已经失去了理智和判断。
孟娘一刺没刺到,紧接着又要动手,可这傻弟弟像是着了魔似的,也不知道躲避,张着胳膊就要抱人家,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二弟!你干什么呢?小心啊!快躲开啊!”
廖正此时酒是彻底醒透了,他查看了下柳氏,见弟妹面色青紫有出气没进气,这肯定是哪被弟弟打坏了,正在犯愁又看见弟弟的生命又陷入危险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他放下柳氏一个箭步就冲向了孟娘和廖丛。就像那位神秘老道说的,廖正可能命里注定有此一劫,孟娘的匕首再次刺出,可廖丛却脚下一软,滑到了。
这锋利的匕首又一次扑了空,发出愤怒的咆哮。没有凶器这么丢人过,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手,不行它一定要饮血高歌,夺了一个生命方可罢休。
被它选中的喋血之人,居然不是色迷心窍的伪君子廖丛,而是他憨厚的好大哥廖正。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绣春匕首不偏不倚正击中了飞扑过来的廖正的胸口。
疼痛,悔恨,遗憾,不甘等等情绪一瞬间就涌上了廖正的心头,他痴痴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不大的伤口。此刻它正在朝着外面呼呼地冒着鲜血,夹着生命的热气一点点地让寒冷侵袭了廖正的全身。
大哥的鲜血一点儿也没浪费,全都洒向了趴在地上的廖丛,浇了个人血喷头。不只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血腥的戾气起了作用,廖丛从头到脚洗了个血澡,人一下子清醒了。
鲜血布满了他的双眼,好像蒙上了一层腥红的纱绸。透过朦胧的红色望过去,廖丛看见大哥就站在自己面前,和蔼地望着自己,嘴角微翘,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
“二弟,我走了。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忠子。这孩子太可怜了,从小就没了娘,一天欢乐的童年也没有享过,经跟着我走南闯北卖艺吃苦。一定,一定要让他快乐,否则自己到九泉之下都没有脸面见他死去的娘亲。”
廖正感觉到生命在飞速地消失,他用尽最后的精力看着自己的弟弟,嘴里想说的话却被喷薄而出的鲜血搅乱了。
“哥,哥!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老天爷啊,这是谁干的?”
血腥的场面让廖丛的酒也醒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好好地和大哥把酒言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是这般恐怖的场景呢?大哥要死了!
廖丛起身赶紧扶住瘫倒的大哥,自己浑身被鲜血浸透,在惨白的月光下,活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被油锅炸过一百遍,被巨石碾压一千遍,被烈火焚烧一万年。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廖丛用尽自己浑身的气力,高喊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和大哥一起跌倒在冰冷的庭院里。
湖边,烟花的美丽绚烂已经到了高潮,人们相拥庆贺新的一年,期盼这来年风调雨顺,家和万事兴。
“快来人啊,大事不好了。快去廖家看看吧,出事了!”
湖边的气氛看似祥和喜庆,吉祥如意。其实大家心里都沉着一块大石。全村七七八八的孩子都染上了怪病,柳员外请来的法师也束手无策。留下一句此事非人力所为,需向神明祭拜方可的神乎话就走了。
村里的人们想着过完年,好好举行一下仪式,祭拜湖神。好让孩子们都平安的度过新年,身体恢复健康。这是柳林村民们心中的头等大事。哪知大家心情刚好,却又被一位大呼小叫的冤家给搅了。
“大老黄,你鬼叫个什么?什么大事不好了。小心惊扰了湖神爷爷,降罪于我们,你担待的起吗?快他娘的闭嘴。”
一些个家中有孩子生病的家长一听到叫喊声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严厉地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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