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真凉,怎么就一直这么凉?云螺,我。”
李恪感受着云螺的体温,内心充满了纠结与疼爱,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可憋在心里又备受煎熬。
“别说,什么都不要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让它烂在肚子里比出来伤了人,伤了心强许多。”
“公子,你可以抱抱我吗?每天有许多男人来看我跳舞,听我弹琴,他们无不垂涎得是我这个肉身。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真心喜欢我,真心得珍惜我。”
“云螺,你懂我就好,可是我李恪不能,不能承诺你什么?我们现在越这样就越痛苦,与其痛苦,不如当断则断。”
“你,断得了吗?公子,无论如何我云螺心中只有公子一人,我生不能是你的人,至少死了不会化为孤魂野鬼,我会远远得在天上看着你幸福得走完一生。”
“不,云螺,别这么说,我不要你死,不要说得如此悲惨,我看不了你受苦,唉!”
纠结,压抑,痛苦充斥在孤男寡女之间,是世俗的压力,是伦理的纲常,是道德的虚伪阻挡在两人之间,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一句凄美的传说。无声胜有声,唯有泪相拥。两个俗世挣扎的人,此刻挣脱了心里上最后的束缚,紧紧相拥。
“公子,你会后悔吗?”
“云螺,我永不后悔。我李恪一生坦坦荡荡,家父说我胸无大志,将我扫地出门,可我没有气馁,凭着一身本事照样立足于天地间,救死扶伤是我的志向,就是天王老子在这我也这么说!”
“呵呵,你这二两小烧下肚,大话没有,倒是满嘴胡话,你就不怕隔墙有耳?”
温润的房间内,青纱幔络绎不绝,李恪与云螺对坐八仙桌旁,满桌的美酒佳肴也抵不过二人眼中的浓情蜜意。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酒不醉人人自醉,李恪一个滴酒不沾的俊公子,今天却贪吃了几杯,全是因为相思惹得祸。
李恪大话满嘴跑,红润的脸颊上映着五彩祥云,正等着对面的仙女见着吉祥如意来嬉戏,踩着晚霞舞当空。
“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就有耳,我李恪行的正,坐的端,谁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泉州的百姓需要我李恪的医术,没有我,他们家庭房事都不幸福。”
李恪确实有些酒醉,说起话来越来越离谱,听得云螺也跟着腮帮子发红,耳根子发热,替他害臊。
“公子,我看你是醉了,休得再说诳语,我还是服侍你歇息吧!”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怎么能在云姑娘的闺房歇息?那岂不是坏了规矩?绝对不行!”
屋里的对话晦涩难懂,听得让人觉得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云螺的担心是对的,隔墙的确有耳,而且还是个肥头大耳。
江翠花一直悄无声息得偷听着云螺和李恪的对话,她一直感激李恪治好了云螺的病,否则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姑娘下场也许会很悲惨。有时候江翠花也会胡思乱想,想着云螺有机会赎身那天,李恪公子会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云螺在她的心里就像自己的亲女儿一样,就是她手心里的一块宝。雨花楼的头牌名伶卖艺不卖身,这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哪个混不吝敢破坏的全都消失不见了,大家只能远远得看着舞台中央那云淡风轻的水仙花时而翩翩起舞,时而放声歌唱。
可以这么说,能进云螺闺房的异性迄今为止只有李恪一人。没有江翠花的默许,给云螺十个胆子也不够吃掉的。
“哎呀,这个书呆子,没用的东西,你关键时刻怎么老掉链子?你不能喝就别喝,不该醉的时候瞎醉。”
江翠花趴在门缝上偷偷摸摸得听着,里面的来来往往尽收心底,她正在埋怨着李恪的无能时,突然身后浮现出一团墨绿色的影子,悄无声息。一双如闪电般的慧眼释放出丝丝缕缕的凉意,让江翠花后背感到阴冷,不仅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得回头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却差一点吓死。
“我说江妈,你撅个腚在这搞什么名堂呢?嘿嘿!”
“楼主,楼,楼主?您,您回来了?”
这一抹绿色在常人看来平淡无奇,可在江翠花眼中这就是夺人性命的恐怖森林。雨花楼主绿娥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雨花巷里的高层都很少见她,任何人一旦被覆盖上神秘的面纱,都会被加上一层传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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