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急中生智,永乐由一位翩翩公子转眼变成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赖五那帮恶人是躲过去了,可自己也一时被困在了楚香阁中。
看着手中的这锭银元宝永乐莫名的有些方,自己昨日差一点闯下大祸,害得香君姑娘被打了一记耳光,可她不但不恼,竟然还赏赐自己一锭银子。
“姑娘不会是被打傻了吧?不但不罚我,还给了我这个银闪闪。什么意思?嗯,她一定是脑子不清楚了,这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表现,要不怎么能说让我替她去死那种可怕的话呢?”
翌日清晨,李香君脸上的浮肿还没有消,永乐拿着个红皮鸡蛋给她消着肿,整个君阁一片懒洋洋的气氛。李香君躺了好一会儿,静静地享受着永乐的按摩服务,舒服得像只狸花猫一样眯着眼睛。永乐则是微醺地嗅着君阁中淡淡的花香,好一派人间三月锦绣天。
“大爷,饶命啊!我家老大一定是被事情耽搁了,否则不会丢下兄弟我不管的,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不死,我一定烧香拜佛给您磕头啊!”
一段杀鸡宰羊的乱吼乱叫瞬间打破了这平静美好的气氛。好心情被搅了局,李香君眉头一皱,似乎心里非常不乐意。
“大清早的就鬼哭狼嚎,平叔这是在干什么?走,乐儿,陪我瞧瞧去。”
永乐听得心里也是一惊一乍的,一大早叫什么妖,楚香阁一个如此别致的地方,这两天的气氛怎么这么不叫人安心。可当永乐到了事发地点,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原来是那日对她穷追不舍的赖五的喽啰之一,一个被放回去报信,另一个一直被宋平关在河边僻静的鸭舍里。浑身上下沾满了鸭毛不说,还一身鸭屎味,闻了直让人作呕。
这人被关了几天也不见有人来登门道歉,宋平闲着没事就拿他来消遣,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鸭刀在大青石上磨了好几遍,故意吓唬这个喽啰。这人也应景,早就吓尿了,裹着一身屎味和尿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告饶。
“这么多天我也没问你叫什么?说实话我也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你看这些鸭子它们也没名字,我剁它们脑袋时心里也没什么波动,可今儿要剁人,我这心里怎么还不得劲了呢?”
宋平似笑非笑,亮着明晃晃的钢刀盯着这个喽啰。后者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了。
“爷啊,我就是个跑腿助威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可不能死啊!我长了双狗眼,误入了楚香阁的地盘,你打折我条腿都行,求你别杀我!”
喽啰哭成个泪人,大鼻涕顺嘴直流,混着屎尿味别提多恶心人了。永乐舒心归舒心,可这喽啰演了这么一出戏也确实有点惨。
“平叔,行啦。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吓唬一下就可以了。”
李香君挪着香步,悄悄走到宋平身后,看着这么一出也恶心了好一阵。
“楚香阁的规矩不能坏,我这还算便宜他,要不他早就沉尸河底,还能在这哭叫?”
两个人的对话听得永乐是心里一惊一乍,这楚香阁到底什么来头?拿条人命当条狗命一样不在乎,再一想那四公子都是贵胄之后,几乎拿这当自己家后院一样,永乐就知道这楚香阁背后的掌管者一定非同小可。
“管事,门班来报,门外有一行人前来赔礼赎人,特此通禀。”
“呦呵,说曹操曹操就到,别哭啦!救你的人来了!”
宋平冲着香君行了礼,命人押着喽啰朝大门外走去。
“乐儿,今儿也没什么事,咱们也去看个热闹,让你见识一下宋叔的手段。”
楚堂之外是一片清香阵阵的花田,在外面就是楚香阁的大门,临着如意坊那车水马龙的街道,别有一番气派。
大门口站了十几个人,一身行头透着功夫底子,为首的两个人其实永乐都认识,一个是心里恨透了的赖五。一个是只闻过其声,没有见过真容的老头,就是那日百宝斋后院窗根儿底下永乐偷听说话的人。
此人别看现在老气横秋,放在二十年前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人物。如今的当朝宰相胡惟庸二十年前还仅仅是个及第的进士,这位爷的兄长就是胡大人的贴身管家,名叫胡泰。
而他名叫胡安在胡府也干着要职替兄长分忧。后来一时鬼迷心窍因为一桩案子惹祸上身,被胡大人责令其兄长将其逐出了府邸,只好在琉璃坊里开起了古董斋,暗中培养了些许势力替他大哥赚些外快。这二十年来也算是白手起家,渐渐将整个琉璃坊控制在自己手心里。
可比之这庞大的如意坊,琉璃坊那点儿地盘屁都算不上,得知在追捕债人时无意间惹到了楚香阁,胡安气得给赖五就是一个大巴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郎中都对付不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胡安吃一堑长一智,处事特别小心圆滑,在家里思前想后了好几天觉得这趟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当面给楚香阁的人赔礼道歉。但他做事还留了一手,特意备了一份厚礼给醉仙楼管事蓝笑天送去,万一出了差头,这位关系还算可以的小老弟看在钱的份上也能从中调停。
“五弟,一会儿人家出来,态度要诚恳一些,把那些戾气都收敛起来,这可不是琉璃坊。”
“是,胡爷,这次我办事不利,给您老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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