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啊,你还不出手等待何时?”
靖忠急中生智编造一个虚假人物来欺骗宋平。也许是被靖忠的铁拳惊得不轻,宋平闻声立刻分了心,一个不注意就让山一般的汉子从身边溜了过去。不过只停格了几秒钟,宋平就反应过来。
“娘的,敢使诈!”
宋平把自己这根麻杆当箭一样射了出去,一个猛冲就追到近前。也许是感到了后面的寒气,靖忠像打了鸡血一般也一个俯冲,又拉开些距离。就这样一前一后靖忠背着永乐,后面跟着一根麻杆在河边跑开了。
深一脚浅一脚,永乐被颠了个七荤八素,肠子都要吐出来了。但这紧张的时刻永乐也没有掉链子。她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一只绣花鞋脱了下来,永乐一抛直奔宋平而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正中面门十环。这可能是射箭冠军的基因在起作用,永乐不管扔什么都神准。
“呸,什么东西这么臭!”
宋平光顾着追人,没想到反被一只鞋追到自己脸上来了。
“哎呀?我的小爆脾气。宝宝脚才不臭呢,是那破地牢里的霉臭味染了宝宝一脚。哼,你再吃我一鞋!”
永乐颠簸中也没闲着,脱下另一只鞋又朝着宋平飞去,只不过这一次宋平早已有了防备,他用手一接就把绣鞋接住。手中有了武器不能浪费,只见一道闪电带着隐隐的霉臭味完美的飞回了永乐那里,不偏不倚正进嘴里。
“呃,真的好臭。”
永乐嗓子眼一恶心,加上颠婆得紧,刚才好不容易咽下的面饼一股脑全都又吐了出来。这一小插曲瞬间让靖忠分了心,永乐难受一点他都心疼不已,何况还吐了。
身形稍微慢了点,这一慢可就坏事,宋平拍马赶到不由分说就是一点。噗,赵靖忠只感觉肩部突然酸麻无比,差一点跌倒在地。情急之下他没有别的办法,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跃,直奔河水中去。
可麻杆紧追不舍,也纵身一跃飞了起来。两个身形在空中划跃,一下子就出去了十米远,漆黑的河水在脚下已经变得湍急,似乎落水已成定局。
就在此时,赵靖忠不顾个人安危一个转身用胸膛硬生生地接了宋平一铁指,一阵剧痛袭来赵靖忠只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宋平使出了全身功力,奋力一击点得赵靖忠内伤不已。可他故意卖出破绽也不是等着吃亏,铁拳虽收,铁腿可没闲着,一个强有力的空中鞭腿,正好扫在麻杆的肋叉子上。
“嗯呐!”
只听宋平一声闷哼,双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这一脚直接踢断他三根肋骨,也把他直接踢回了岸上。而赵靖忠借着力道又飞出去很远,噗通一声就和永乐双双入水。
“管事大人,您没事吧!”
两个手臂骨折的大汉不顾疼痛,忍着追了上来,见宋平吃亏不少便急忙询问。
“不打紧,小伤而已。可惜让他们跑了,噗。”
宋平嘴硬,脸色可藏不住,一口老血喷出人就昏倒过去。秦淮河水依旧缓缓流淌,似乎这场激烈的争斗它早已见怪不怪,喷出的鲜血也不能让它庞大的内心泛起任何变化。
“喂,坚持住,我会游泳,可是你太重啦!”
湍急的河水中,永乐一边奋力地划着,一边死死拽着同样伤重昏迷的赵靖忠。还好永乐受过爷爷艰苦卓绝的训练,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她知道在水里越是使用蛮力越没有用,于是干脆放松下来,借着河水的浮力一路漂向远方。
河水带着永乐和靖忠漂了好一会儿,永乐的体力也即将耗尽。可这个蒙着脸的大汉昏迷不醒,永乐怎么唤他都没有回应。
正在此时,永乐没有唤醒靖忠,倒是惊动了划在河上的一叶扁舟。现在是深夜时分,宽阔的河面上别说是船,就是连片叶子都很少见。可就偏偏这个时候一艘小船闻讯赶来,慢慢地接近了永乐。就在永乐体力耗尽马上就要沉没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根巨大的船桨及时向她伸出了救命之手。
“救,救命!”
当永乐一手死死拽着靖忠,另一只手牢牢抓住船桨的时候,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中。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幔纱照进一座独门独户的竹林小院时,鱼汤的浓郁已经布满在永乐四周。
“嗯,真香。爷爷,今儿又做什么好吃的呀?”
永乐自说自的梦话,突然猛地坐起,因为起得太快眼前就是一黑。
“乐儿姑娘,你醒了?”
听闻一道慈祥的声音,永乐不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见一道沧桑的身影立于榻前,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忧伤,那惨白如纸的皮肤,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让永乐吃惊不已。
“李,李公子!怎么会是您?”
无巧不成书,松竹馆小馆中有名的大厨李恪也是十年前在雨花楼劫后余生的李公子。跟永乐一样幸运,侥幸在那恐怖的夜晚活了下来。准确的说是被一直暗中追查他的家人及时搜救了过来。
李恪来历不凡,年纪轻轻就凭借医术在泉州城占有一席之地。可也正是他打小痴迷医术,迫使他与父亲决裂,一气之下被扫地出门,孤身一人来泉州闯荡。
可毕竟父子连心,父亲思念儿子,而离家多年的游子总有归根的那一天,李恪的家人四处寻找他的踪迹,终于在雨花祭那个恐怖的夜晚及时赶到将重伤落水的李恪救下,可惜命是捡了回来,李恪因为重伤和大大的刺激导致记忆丢失,说来也巧,自己离家以后的事情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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