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后,四目再次相对,永乐与胖花之间突然涌出一股浓浓的重逢之情。也许是这种感情太过强烈,让两个人一时有万语千言却如鲠在喉。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得。”
胖花半天说不出口一句话,起身就要走,可永乐一下轻轻地拉住了她。
“胖花,我。”
永乐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也不知如何是好。胖花不知怎么,一股强烈的喜悦从心底涌了出来,她猛地一把将永乐狠狠得抱在怀中,一切都归于平静。
“永乐,你还活着真好。”
久久相拥,屋子里安安静静,任何言语也不能表述重逢的喜悦。
“永乐,我不好,我混蛋,我还打了你。”
啪,啪,啪,胖花又抽了自己三个大耳光,原本红肿的脸蛋一下子变成了大倭瓜。永乐的气早就消了,和至亲至爱的姐妹重聚,小小的误会又算得了什么。
“哎呀,别打。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就是打,也光别打一边,两边都打,肿得圆润些,呵呵。”
噗嗤一笑,两个丫头居然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特别是永乐一边傻笑,一边流着眼泪,轻轻地摸着胖花的圆脸蛋,十分地激动。
“乐儿姑娘醒了?来吧,你俩别傻笑着了,过来吃碗鱼汤面。”
李恪早就做好了早饭,两个小姑娘也饿得紧,咕噜咕噜喝了两大碗。喜悦总是短暂的,胖花要带李恪去复命,永乐也只好暂时留在竹林小屋。
“永乐,我们明天就能回来,我要告诉洛姐和艾叶你还活着的消息,她们一定会开心死的。”
提起洛凌,永乐心中很是复杂,小时候她俩最为要好,洛凌也总是喜欢和永乐黏在一起,可雨花祭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像一张永远也捅不破的屏障,横在她俩的真心之间,只能遥望,不能相交。
“嗯,我一个人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们先忙差事,反正我现在也没去可去。呵呵。”
越是困难的时候,永乐越是坚强,越是想得开。此时的她竟然还可以露出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让胖花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依依不舍地三步一回头,好像这短暂的相聚是如烟花似梦,一旦醒来都成空一样。
琉璃坊诚意堂,永乐的离去让这个曾经门庭若市的医馆变得冷冷清清。人们渐渐接受了乐公子消失不见的事实,也只好忍着心中的郁闷继续前行。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还得继续,满庭芳酒馆二楼的老位置没了微笑如花的永乐,关氏夫妇俩也只能望着空空的座位哀叹,若是有一天刘基重返故地,该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
阳春白雪的面条再也开不出香气怡人的葱花,可此时满庭芳二楼的唯一一个雅间里却气氛森森,一只梅花压海棠,对影三人皆相望。
“主事大人,一别近十年,您老的身体可好?”
如果此时赵靖忠在此,定会非常惊讶,因为那位令他感到气势如虹的堂主大人,正毕恭毕敬地对着一个黑影行礼问好。
“檀郎不必多礼,说来我也是惭愧,十年前让绿娥那丫头搅出那么大的事端,之后若不是你尽心尽力善后,想必我们梅花可真成了众矢之的了!”
黑影语带沙哑,一面梅花面具森然醒目,只能感觉到那阴影之下有一双目光如炬的双眼在注视着一身白衣飘飘的堂主。
“娥师姐执念太重,她也是一心想着光复梅花。可惜她不懂得如今天下初平,人心思稳。而她居然以暴制暴,到头来只会以卵击石,引火烧身罢了。”
屋子里陷入了安静,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就好像这两个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一样。
“往事已去,你我还是不要再提,梅花沉寂了十年,如今我得到指令,要借刀杀人,搅乱时局,我不能轻易露面,这件事还得交由你去办我才放心。”
黑影伸出漆黑一片的手递过来一封书信,白衣人仔细品读后这张纸竟然腾一下自燃了起来,飞灰湮灭好不诡异。
“看来是下定决心了?这么一来,这世道又要乱了!”
白衣人举起酒杯小饮了一口花雕,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檀郎,你想好了吗?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是艰难。”
黑影突然站了起来,好像非常关心白衣人的内心情绪。又好像是在侧面敲打激励着他。
“主事大人请您放心!我加入梅花的那天起,就已经暗暗发誓,势必将天下归于梅花,不成功便成仁。”
“好!不愧为檀郎,老夫就是佩服你这身狠劲,我会让我的人侧面配合你,记住这次一定要借刀杀人,我们梅花万万不可再现台前,一切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主事大人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我这次只在背后做幕后黑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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