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过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皇宫大内,太子朱允炆这几日憋得火急火燎。自从随着福康安偷跑出了宫几次,遇到好多从未经历的人和事,让这位单纯的太子爷心生向往,一直想着再出去看看。
从小他就很乖,是洪武帝的宝贝大孙子,任何事情这位老皇帝都可以答应他,唯独禁止他出宫。朱允炆也觉得老偷偷跑出去不好,便主动开口向皇爷爷认错。
老皇帝明知故问,责罚他苦读诗书。太子爷没办法只好每天在闻书馆勤读书文,可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哪儿比得上外面的花花世界,心已经长草,偌大的宫闱再也关不住太子爷的心了。
“四叔快快请起,你我叔侄二人何必讲这些君臣之礼。”
十年之后,当年躲在燕王怀里哭泣思念父王的小皇孙已经长大成人,而朱棣也很少回京,两个人再见不禁唏嘘不已。
“殿下,臣不敢。你我虽为叔侄,可天理在上,这君臣之礼万万不可少。”
“好。好,好。四叔已行大礼,君臣之道完毕,该我这个侄儿尽一下人事之道可好?走,咱们品茶去。”
偌大的闻书馆,叔侄二人落座,多年不见太子似乎有许多话和四叔相与,一聊就是白日入夜,天南海北。
“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这次进京我会多待些时日,改日再来拜见。”
朱棣说罢就要起身告退,可朱允炆却眼露精光动起了鬼心思。
“四叔,慢走。侄儿有一事相求,嘿嘿。”
朱棣听罢略微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太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允炆这般状态,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居然笑得非常不怀好意。
“太子有何事?”
朱棣有点迷糊,几年不见,昔日哭鼻子的乖乖男孩长大了,可这性格却多了一丝调皮捣蛋的气势。
“四叔,你先答应我,先答应我。”
朱允炆突然变得腼腆起来,唯唯诺诺有些不好意思。可在燕王朱棣的眼里却如同小孩子胡闹一般无二。
“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臣还是告退。你也早点歇息,明日再勤学苦读。争取早日修成栋梁,替父皇分忧。”
朱棣话音非常严厉,听得朱允炆眉头紧锁,四叔一定听说他私自出宫的事。以为他不学无术,荒废学业,在这明里暗里的教训他呢。燕王转身告退,留下哑口无言的太子爷独自眨着眼睛。
“唉,连四叔也不懂我。这偌大的皇宫就没有一个人肯倾听我的心。”
自幼没了双亲,朱允炆成长的过程是孤单寂寞的,虽然洪武帝百般呵护,可小太子却渐渐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他袭来,令他夜不能寐,甚至无法呼吸。
他渐渐有种感慨,皇宫虽大,也不过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罢了。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宽,可这座金碧辉煌的宫闱却如同一把枷锁,紧紧锁住了他渴望自由的心。
“四叔,您等一等!”
自从见识过了不一样的世界,太子爷的心性更加独立,他渴望了解宫外的世界,了解这座帝国原本的样子,特别是听说下个月初就是一年一度的舞龙大会,是个极为热闹的节日,他就心中笃定一个目标,一定要亲眼见识一下老百姓是怎么过节的。
“不行,这是胡闹!舞龙会岂是太子这般身份可以参加的,那就是个百姓平民的狂欢,不可,万万不可。”
当朱棣听明白了太子的心思,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字不行。
“四叔,怎么不可?皇爷爷常说天子应与民同乐。他老人家都可以微服私访,我怎么就不行。”
“那不一样,父皇是体察民情,你这就是胡闹罢了。”
“我怎么就胡闹了,我这也是效仿皇爷爷,体察民间疾苦啊!四叔你这么说是不是觉得我年纪轻轻没本事照顾好自己?”
朱棣让太子搅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就是不行,我是不会替你求这个情的。”
“四叔。”
皇宫汉白玉堆砌的长廊之上,太子爷像只跟屁虫一样一路跟燕王墨迹了好一会。惹得王爷心浮气躁,又不敢发火。最后太子爷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时间仿佛回到十年前,大哥朱标英年早逝,那个哭成鼻涕人的小皇孙可怜巴巴的拽着他的衣角,求他别回幽云,求他留下来陪他。
“四皇叔你别走,火儿害怕,没有父王陪伴火儿一个人不敢睡。”
当年那个奶声奶气的小皇孙已成为翩翩少年,可那份叔侄之间的情意却越来越浓烈。
“罢了,皇兄。是对是错,我就惯火儿一回,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平安。”
朱棣没有想到,洪武帝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可以放太子出宫游览一下人间,但是安全是重中之重。
“小鹰崽子,这段时间,你务必确保太子的安全。”
“主子请放心,奴才就是把天罗地网布在那如意坊,也一定保着太子爷安然无恙。更何况还有王爷在那,定然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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