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人那夜出走以后,无处可去,连夜跑到自己的兄长张怀德那里哭诉。
哭得梨花带雨,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说道,“哥哥,哥哥救我,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魔窟里面去了,炎王从来就没有管过家里的事情,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由王妃做主,那王妃虽然表面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背地里却总是指派自己的嬷嬷暗黑我,哥哥,你知道妹妹我每天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吗。猪狗不如,我好歹也是个侧妃,岂能对我如此刻薄,本来想着,我如今怀了炎王的孩子,王妃能够看在孩子的份上对我好点,没想到王妃居然对我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在我的房间内加了麝香,这是想让我一尸两命啊!”
“不可能啊,王妃出自金陵王家,人品家学优厚,没想到她也会如同寻常人家的女子一般,行如此善妒之事!”张怀德说道。
“是啊,她就是这样,所有人都以为金陵王家出身的女子,总是宽容善待他人的,哥哥……哥哥若是不信,炎王府的管家夏纯不忍我再受欺辱,所以才瞒着众人连夜送我出王府,哥哥要是不信,派人请来一问便知。”张美人继续哭道。
张家就剩这兄妹二人,若不是为了高攀炎王,张怀德又怎么舍得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子去给萧昭明做小呢,“你现在已经怀了炎王的孩子,只怕炎王回来了也不会亏待你,你这样出来倒是你的不是了!”
“哥哥,你当你说的我没有想过吗,王妃诬陷我跟下人偷情怀孕,全府上下都是她的人,只要他们众口一词,只怕我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哥哥,金陵王家出来的女儿,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张美人说道。
“等炎王回来,我一定亲自问问清楚,你虽然是萧家的妾室,好歹也是王爷正经纳入府中,他不能不给我一个说法。”张怀德说道。
“大人此话差矣!”从屏风后面出来一个人,就是当日南齐破宫之日在乱军之中失踪的司马天,他自从被张怀德救下之后,作为背后的幕僚养在府中。
“先生此话何意?”张怀德说道。
“我想请问大人,从目前朝局来看,是张家势大还是金陵王家势大。”
“先生这就是在说笑了,我们张家自我之前都是白衣,若不是我科举夺魁,才有了今天的家业,至于……至于金陵王家,从前朝开始就是世家大户,岂能跟他们相比。”
“如今陛下并没有立太子,炎王和永王虽然都没有明显表现出夺嫡的意思,可是从古至今,哪个皇子不会觊觎那张龙椅呢,金陵王家是炎王背后唯一的支持者,炎王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妾室得罪正妻,得罪整个王家呢!”
“难道说,我妹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这么算了吗?”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该到了我们选择站队的时候,想必近日在朝局上大人也看到了,炎王大败大渝之后,朝中的威望大增,朝臣们大多都是望风而倒,有些甚至开始偷偷归附炎王,若是大人此时却依附了永王,将来永王登基,您就是开国功臣。”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开国功臣,永王想造反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难道永王登基了,会还留着一群当初支持过炎王的人嘛,别看炎王今日势头真盛,要论六部的势力只要他连永王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我倒觉得张美人这个时候逃出王府也是好事,将来也可免遭连累。”
听到司马天这样说,张怀德的心里仿佛就豁然开朗,继续问道:“先生说的固然没错,只是我这妹妹如今身怀六甲,该何去何从。”
“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听我安排,浔阳云家的独子天生呆痴尚未婚配,不如就让令妹作为您的堂妹嫁过去,只要我在其中牵线搭桥,定然能够成全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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