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阁主终究没有熬过这个春天,当蔺长风拿着药碗进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老阁主早就已经断了气,“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蔺长风跪在师傅面前哭泣道,“师傅你总是这样,就爱耍着徒儿玩,徒儿这是招谁惹谁了?老是被你这样折腾,师傅你快点起来啊,你不是还要看着我娶媳妇儿?我已经决定要跟霓裳成亲了,成亲之后,我一定给你生个孙子玩儿,师傅!”
尽管蔺长风在这里哭得悲戚,却依然没有唤醒床上那个早就已经断气的人。
“长风,好了,你师父已经去了,节哀吧!”
“不!我师父没有死,霓裳,你知道吗,我师父最爱闹了,从小到大,他一直都习惯跟我闹,今天他也在跟我闹呢,老头,你醒来,醒来啊!”
蔺长风跪在地上,自小被父母遗弃,是老阁主在琅琊山上将他捡了回来,又悉心教导他长大,但是他总是这样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方式,被迫从老阁主手里接过琅琊阁主的担子。
“没想到,老夫,还是来迟了一步!”看到老阁主的牌位,他的至交大儒黎崇也开始悲怆痛哭,“当年,我和老阁主皇甫兄在金陵之时,年少相识,皇甫兄是当时太医院的院叛,深受大齐朝廷的赏识,如果不是那桩荒唐事,恐怕皇甫兄也不用远走金陵,躲在琅琊山!”
蔺长风问道,“我只知道,师傅当年混迹于金陵城,后来不知怎的,就来到了这琅琊山,创立了琅琊阁,不过究竟是何事,师傅却不肯说。”
“这本来是皇甫兄的秘密,如今斯人已去,有些事情,我就不帮他瞒着了,”黎崇老先生说道,“当年,皇甫兄,是金陵城太医院的主事,他医术精湛,深得齐国皇帝的赏识,那时候,京城中有一名门望族的闺女,名叫秦墨兰,是礼部侍郎秦大人的妹子,这秦墨兰,年过二十,却尚未婚配,她目空一切,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无论是谁,想要娶秦墨兰,得到的都是两个字的回应,不行!”
“她看上师傅了吗?”蔺长风忍不住问道。
“呵呵,哪有什么看上不看上这一说,开始,只是仰慕皇甫兄的医术,以往提亲的男子去侍郎家中,几乎都吃了闭门羹,可是这位秦墨兰秦小姐,却将一堆药方和画轴扔在了秦大人的面前,今生非皇甫太医不嫁,并且让秦大人安排自己跟皇甫兄见一面?”
“后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霓裳问道。
“皇甫兄是个诗酒风流的妙人,无论是医道,还是书画诗文,都是京城一绝,不过这相貌,”黎崇摇头叹息道,“那时候也是皇甫兄糊涂,像秦墨兰这样的姑娘,岂是那种在意外貌的寻常女子,原来他对秦墨兰也早就有意,两人早就有书信往来,却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于是,皇甫兄就想出了一个借人相亲的计策!”
“看来,借人相亲的事情又出问题了?”蔺长风问道。
“当时秦大人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妹子满意,也就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居然同意了此事,于是皇甫兄就让他的少年好友,赫连勃假扮自己的身份去见了秦墨兰,呵呵,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秦墨兰在婚礼上见到了真的皇甫太医,当然受不了,感觉自己受了欺骗,谁又知道,她是那种重才不重貌的女子,却无法忍受皇甫兄的欺瞒,大闹了婚礼。皇甫兄也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连夜回了太医院。”黎崇走到灵位前,上了三炷香,“当时,七皇子大败滑族归国,皇帝大宴群臣,结果却在朝堂之上,发生了中毒事件,皇帝让皇甫兄进宫解毒,皇甫兄因为秦墨兰的事情,心不在焉,弄错了一味药引,导致多位官员毒发身亡,齐皇大怒,命令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均逃不得干系,我连夜将皇甫兄送出城,再见到皇甫兄的时候,他已经是琅琊阁的阁主了。”
“那秦墨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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