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如盘,繁星齐隐。
金陵城南王府,南王萧迅正在府中自饮自酌,这几日他只是在府中消沉,称病不上朝,梁帝在朝堂上说的话,犹在耳畔,他一边喝酒,一边长吁短叹。
“想不到南王殿下,如今只有在这里作女儿之态这样一点本事吗?”
南王原本就心中烦闷,郁郁寡欢,听闻有生人闯入王府,便将一腔怒火都发在那个神秘之人身上,“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本王的王府也是你随便能够进的?”
说来也奇怪,这偌大的王府,少说也有说百亲兵驻守,听到南王如此动怒,却并没有一人过来,南王走到亭外面,只见那花园之中,站着一人,月光映照在他那张冷漠的脸上,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你是何人?”南王说道。
“殿下,你可知你的母亲是何人?”来人问道。
“我母妃?你问我母妃做什么?”南王疑惑问道。
“你以为你的母妃,真是出身掖幽庭的一个普通奴婢吗?一个普通奴婢,与昔日的炎王一夜承欢之后就被炎王纳为侧妃,从此成为大梁的曦嫔娘娘!”
“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此事并没有我知道的那么简单?”
“当然没有。”来人冷笑着,月光下此人的脸变得更加阴森恐怖,“你的母亲,不仅不是掖幽庭的宫女,反而身份尊贵,她就是大渝信南侯,大元帅玄策之妹,最疼爱我的姑姑,玄离。”
“你说什么?我母亲是大渝人?不可能,你在骗我!若是真的如你所说,为何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我的母亲是曦嫔,不是大渝人。”
“当年,炎王萧昭明,施计重创我大渝皇属铁军,大渝王为跟大梁修好,只能想出来用公主和亲的方式,大渝王没有女儿,于是大王便下旨,册封玄家幼女为大渝公主,代表大渝和亲金陵,以示两国交好,我姑姑嫁给炎王后不久,就生下了你,有了儿子,她在异国他乡也算有了牵挂,不至于那么形单影只;谁知,北燕来的那个王妃,在先帝南撤的途中,刺杀先帝败露被擒,她跟你母妃,本来都是来此异国,平时两个人便时常走动闲聊,北燕公主在天牢内随意攀咬,非说此事与你母妃有关,先帝多疑,宁可错杀,也不错放,三尺白绫,在天牢之中秘密处死了你的母妃,然后,将尚在襁褓之中的你,送到了当时位份低微的曦嫔宫内,你就成了曦嫔的养子,梁帝、王妃、所有人都将这件事如同忘了一般,你母亲的尸体被扔在乱葬岗之中随意掩埋,这么多年过去了,仿佛她从来就没出现在金陵城过!”
南王听完后,如同遭受晴天霹雳,听到此话,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但只是光凭这神秘人一句话,也不能证明什么,南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问道,“你让我如何信你?”
“当年这桩事,虽说很少被人提起,但是也不是无人知晓,金陵城中,你只要稍微使一些手段,就能知道一切,何况那个死的人,最无辜的人,是最疼爱我的姑姑!”那人哽咽着,“你可以不信我,一切就都由你自己去查问和探访,若是一切如我所说,就到城外的道观来找我!”
南王道,“你们大渝人素来诡计过端,难道这又是你们打算对大梁用兵的阴谋?”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国家利益。大梁和大渝自然也不例外,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大渝是打算对大梁用兵,这次,相信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惊天动地,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要让你知道,你的身体里流着我们大渝人的血,希望你明白,就算你的父皇背弃了你,大渝是不会背弃你的,将来我们若是攻下了金陵,梁王这个位置依然是你的,大梁依然是你的。”
“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朝廷吗?”
“你不会的,”那人笑道,“等你得知我所言非假之后,你就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殿下,难道就没有听过,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吗?你的父亲,自然也不例外,你以为他之所以夺走你立为储君的最后一丝希望,真的只是一个曦嫔吗?别忘了,这位陛下,当然也是一个庶出的皇子,嫡庶从来都不是他关心的,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你身上流的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