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纾带着赵胡亥赋予的光荣使命出发了,她虽不了解皇帝陛下为何会突然重视起君父子南角,不过一旦待君父讨得二世皇帝大悦,就能使卫摆脱如今的附庸身份,重新成为可礼乐之可征伐之的诸侯国,而自己也可以攀上华阳宫,取那荆女芈南而代之,成为大秦皇后。
陛下口含天宪,不会食言的。
野王行宽松之法,只不过是赵胡亥众多布局中的一个小插曲,能不能成,有没有作用,听天命尽人事罢了。
至于恢复诸侯地位,立姬纾为后,又无符玺加盖上喻,赵胡亥是不会认账的,皇帝陛下是很有契约精神的,只要你拿的出证据。
帝后闹翻的消息不胫而走,华阳宫虽依旧壁垒森严严阵以待却也无人再多加关注,只因皇帝陛下已移居望夷宫。
六英宫,鹿鸣南苑。
烛台上摇曳的火烛闪烁跳跃着,一层层浅色纱帐悬挂在房中让人眼见不清这里的本来面目,低着头缓步而行的内侍带着一名身着暗色深衣的佝偻老者无声地走着,随着二人一步步走进,侍立在两侧的宫娥纷纷将纱帐挑起,空置出一条帐廊。
阎乐半卧在坪榻上,身穿的浅色襜褕满是酒渍,怀里则搂着一位半l着的美娇娘,直领对襟衫已经褪到脐部,一对硕大的雪r就这么地暴露在空气中,丰腴的身子腻贴在阎乐身上,而床榻的一旁侍立着一名身着襦袍戴帻的中年男子。
见老者随内侍进来,阎乐放下手中的羽觞杯坐直了身子说道:“老相来的颇早,乐以为要到未时才能见得老相。”
内侍识趣地退下了,老者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的软榻上端坐下,看向阎乐道:“赵高何在?”
“太傅国政繁忙,特以乐来见老相。”阎乐解释道。
“呵!国事繁忙?”老者冷哼道:“莫不是真以为老夫是那三岁稚子不成?旦有国事可忙,赵高也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行伊尹之旧事。”
“老相之威不减当年。”阎乐笑了笑。
“休得虚言。”老者目光如炬地看着阎乐道:“赵高请老夫出山,所为何事吾与汝皆清楚,去转传赵高,老夫允诺与其共谋此事,不过。”
老者语气一顿,继续道:“老夫要先见一见公子煊。”
“公子煊?”阎乐轻哼一声道:“老相是信不过太傅?”
“若是不信,老夫又何须趟这趟浑水。”老者道:“既然要行伊尹旧事,总该要见一见主君如何。”
“伊尹旧事,循例也!”阎乐道:“待大事成,老相柱国之臣也,见公子又何须一时之急,况非是乐不引老相见公子,实则兹事体大,为公子安虞,不便也!”
“啰嗦至极!”老者不悦,却也认可了阎乐所说。
“为大秦五百载国祚,乐焉敢轻而率之!”说着话还不忘用手捏了捏怀中佳人的菽发,引得美人好一顿娇羞。
“士令忠于国事,老夫敬佩。”老者淡淡地道,看着轻挑十足的阎乐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士令好雅兴,不过老夫以为,男欢女爱虽是一大快意事,但房中雅兴也没必要展示给旁人看吧。”
“哈哈,老相这就不懂风趣了,昔者妫平国与臣下珑宁仪行父朝堂之上三人相好于夏姬为一时之妙事,快哉快哉。”阎乐在佳人的脸上轻啄一口笑道:“此时此景难不成老相想学那鲁人展获么?”
“士令看来熟读《春秋》。”老者被阎乐的歪理邪说气笑了,开口讽刺道:“都言士令勇武过人,却不通文墨,今之一观确是让老夫见外了。”
“美人,无人不爱之!”阎乐不在乎老者如何说,端起羽杯一饮而尽道:“是乐思虑不周了。”说完拍了拍手掌,须臾,两名只穿着亵衣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相依在老者身侧。
“士令的好意某心领了。”不留痕迹地避开二女的环抱的玉臂,老者说道:“烦请士令转禀赵高,中尉以定,共甲士万余可供驱使,不过。”
“不过如何?”阎乐挑眉,轻佻道:“老相可有忧虑?是怀中的美娇娘惹得老相不快?还是另有他由?”
“蓝田大营李信部,灞上大营王贲部。”老者顿声道:“仅二人既有兵士二十万,更何况上郡蒙恬军、陇西赵槐及三川李由。”
“老相多虑了。”阎乐闻言哈哈大笑:“太傅算无遗策,怎会不及老相所忧?”
“哦?那老夫到是要洗耳恭听太傅有何谋论?”老者看不出喜怒,慢声细语道。
“老相可知禁中右符?始皇八年,先帝密令以引符而代右符,此辛秘也,仅蓝田、灞上两位将军与太傅所知,胡亥与李斯所持不过右符尔,节制不了关中驻军的,至于三川及山东援军,陇西军、上郡军,老相怕是担忧过及了,且不言函谷、萧关皆太傅人也,那赵扶苏焉能南下救胡亥于咸阳?”
阎乐的自信让无言相对,又坐了片刻便离去了。
天际处愈来坠下的残阳以晚霞照射着如血的天空,夕阳西下,老者步履蹒跚,巍峨的宫阙下是佝偻的身影,频频回顾,却见故人。
扫兴的人走了,阎乐也就再没了一丝顾虑,他粗暴地撕去身旁佳人仅剩衣裙在中年男子的注视下上演了一副香艳的活春宫。
和他人不同,阎乐特别喜欢谷道,每次行房中之事非谷道不做,这次也不例外,好在那美娇娘不是第一次这么被阎乐玩弄,倒也配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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