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钦很惨,惨到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逼疯。如果现在他有选择的话,他宁愿7天7也埋头于工作之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悔恨、自责、思念折磨着。晚上,当他入睡时,妈妈憔悴的睡颜就挥之不去;白天,未知的惶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无助,他的渺小。他必须强打精神的寻找着任何可以解开眼前困境的可能,身心疲惫。
7天了,前几天他还能在吃饭的时候听见仆人说“先生,用餐了”这几个字,他还能能趁着医生给他打针的空档,好好挤兑一下那个医生‘医者父母心’之下的那可助纣为虐的黑色灵魂,然后在对方怒目而视之下寻找点乐趣。这几天倒好,那个仆人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医生也是打完针就走,无论他怎么讽刺激怒,人家全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面无表情,就连外面偶尔传来的鸟叫声这几天都绝了踪迹,诺大的房间静的让他发慌。
云钦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看着时间一点点消逝,莫名的鼻尖泛起一丝酸涩,但是强忍着不让眼角涌起一丝的泪花,他可以被禁锢,但是他绝不可以示弱,哪怕现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也绝不露出丝毫的破绽。
云钦应该庆幸他的隐忍,因为就在禁锢他自由的房间的隔壁,一个大显示屏正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位盯着显示屏看的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脸上露出了免疫的笑容,得出了观察这么多天的结论,他对着坐在旁边的同样头发花白的带着老花镜的老人说了一句“你说的不错,此子堪当大用,欧家后继有人了”。
戴眼镜老人报以意味深长的一笑,点点头说“我看人一向很准,当年我指点他学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小子肯定能委以重任。”
“好啦,越老越爱嘚瑟,这次算我失了先机,走吧,去见见真人。”说完率先站起身来,瞥了一眼旁边茶几上的一沓纸,不满的碎了一句“你有必要把那小子查的那么仔细吗,只要我老头子一点头,他可就是我欧家的下任家主,这些可都是没有存在过的垃圾而已。”
“哼,”戴眼镜老人翻了一下白眼,撂下一句“还不是怕你老糊涂,不肯认嘛!”就径直的向门外走去,丝毫不理会后面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友。
这边的云钦还在瞪着房顶百无聊赖的背着九九乘法表催眠,那屋的两个老人已经站在门口,只见两人狡黠的相视一笑,‘叩叩…’敲起门来。
‘咦’,云钦停下默默念词的双唇,支楞起耳朵,他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他好像听见敲门的声音了呢,他摇摇头试图驱赶这种声音,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却不想,敲门的声音并没有消失,相反还越来越清晰,云钦稍微愣了一下后有些激动地用双手撑着坐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门口老半天,在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微微的扬起嘴角,心道“终于有人理了”,可是下一秒就蹙起双眉略微一思考,然后闭上双眼慵懒的靠在软枕上。
外面的两位老人敲了半天也没有听见里面发出任何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互瞪了几秒钟,本来用手慢慢悠闲着捋着白胡子的老人气呼呼的一使劲,“嘶”的一声,拇指和食指间就多了几根飘逸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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