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上就开始下的雪到天亮了也并没有停下来,这阻挡不了长平想成为一代宗师的渴望,她照常很早就起来到练武场上走了一遍剑招。
正准备收势敛气呢,一团雪划破气流往脸上砸来,长平刚想顺势而为,哪晓得雪团子瞬间就分散成无数的冰渣子,长了眼睛似得朝着百会穴等各大要穴,死穴击来。
长平清啸一声,往后一仰,身子贴着地面急速掠过,两脚在雪地里划出两道深深的沟痕,激起无数雪片子,雪团子。手上的剑往两尺多厚的积雪上一挑,无数细小的冰渣子,雪团子带着气劲朝着刚才那团雪团子来的方向激射而去,有年轻的声音高喝“好快的反应!”
长平一听,心头火冒三丈,这是哪来的死娃子,下手也太毒辣了吧。一时气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小手一甩,剑也朝着那声音飞去。身形还没站稳,手上便带着八分内力卷起一大片的飞雪,清叱道“去!”
只见一片白茫以排山倒海之势,如几丈高的海浪凶猛的扑了过去,也吞噬了郯笑才刚刚喝出口的两个字“住手!”
郯笑愕然的看着前面一片雪地比别的地方愣是高出好几尺,整个人还是像准备飞扑出去的姿势,如大师手里栩栩如生的雪雕。
长平张着嘴,看着眼前这搞笑一幕,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越想越好笑,甚至倒在雪地上打滚。两个婢女还没反应过来,在旁边伺候的士兵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的一张张脸黑红黑红的。梁威其实很想逃,也不知道将军等会儿反应过来会不会杀人灭口。
没办法,还是先把雪里的人刨出来,这可是郯家的小祖宗,轻易惹不得。
梁威招呼了几个士兵,直接用手刨,刨了好一会儿才把仰面躺在地上摆大字的郯鲲刨了出来。抬着往后院跑,喊军医的喊军医,打热水的打热水。居然没有一个人管还在那儿装雕像的上司,郯大将军。
长平见了笑得更欢了,哈哈,郯哥哥这是什么人品啊,太悲催了吧!
梅雪和梅雨满脸黑线,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主子强行拉扯了起来。梅雪无奈的说道:“郡主!你还笑!”连小祖宗都敢惹,看你今天,不,是以后怎么过!
两个婢女搀扶着笑得站不稳的长平往回走,梅雨担忧的回头看了眼还在那儿以飞扑的姿势装雕像的二表少爷,眼里满满的同情,摇摇头,扶着郡主头也不回的渐行渐远。
郯鲲房里,三五个军医又是用雪搓,又是用针灸扎,也没能让郯鲲醒过来。梁威战战兢兢地侍立在侧,心里祈祷,这小祖宗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不然自己这几个可真是小命堪忧啊。
“郝军医,四少爷怎么还不醒啊?!”
“唉!被人制住了穴道,在这方面郝某也无能为力,只能等他一个时辰后自己醒了。梁校尉,左前锋这是得罪了哪路高人啊?!”简直惨不忍睹,浑身都是青紫,好在别人手下留情了,并没有实质伤害。这小霸王也有今天,太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是谁,真想给他立个长生牌位,好人啊,拯救万民于水火。郝军医看着郯鲲那满身的淤青,内心狂笑三声,真他么的太解气了。
郯鲲,字鹏飞,老国公第四嫡孙,今年十八岁了,比长平小半岁,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老国公对他寄予的厚望。要说这人都是偏心的,要不为什么心脏都是偏左长的呢。从他落生起,就跟着老国公同起同卧了,连世子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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