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皆大欢喜之年,却成了几家欢乐几家愁之日。
年后,龙儿跟云平去了江南城,居住在他爸云东的老革命根据地江南城轻纺镇面料市场西区的交通旅馆里。在茶镇离别时,马大婶一直交代云平要好好照顾龙儿,毕竟龙儿还是个刚刚读初中毕业的孩子,云东和阿兰反复叮嘱云平不要跟龙儿说什么读书是人生最要紧的事,而应该多说男子汉做生意赚钱才是最要紧的。
虽然云平听大哥大嫂的嘱咐,就跟当初金晶龙告诫话语差不多。当然,经过社会阅历磨难后云平明白了赚钱在生活中的重要性,不再认为那些一心想赚钱的人就一定是个不受尊重的金钱主义者,毕竟生活离不开钱。一个人如果没有经济基础想做点事都是捉襟见肘或者有心无力。国家也是一样,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很多国家大工程都只能是海市蜃楼或者极其缓慢发展。云平厌恶拜金主义但为生活谋生的基本的经济能力还是积极支持和鼓励的。云东和阿兰是在自己努力奋斗拼搏出发展平台让龙儿在平台上锻炼并逐渐成熟能在面料生意事业发展上得心应手。而当初金晶龙对云平,纯粹就是口头上喊口号,事实上是迫不及待把家庭担子让云平挑而他们躲起来享清福。
云平无意作梗大哥大嫂的如意算盘,在赶往江南城的高速公路上一字未提读书学习的腔调。想想自己,想想那些在华老板公司里上班的大学生,确实云东和阿兰的生活观没有什么不正常的。生存和活下去,自古以来就是每个生活中人最基本的需要和能力,现在云东和阿兰通过几十年的奋斗,给自己和孩子打拼下扎实的面料生意平台,在这片广阔的人生面料市场平台上,足以让云东和孩子以及孙子等尽情地施展能力和收获。这是非常好的人生布局。虽然龙儿少读了几年书,但这丝毫不影响龙儿成为有实力的生意人或者说年轻的老板。云平打心底里感叹大哥大嫂的先见之明。
望着夹带着稚气脸庞的龙儿,云平没有什么太多可以说的,因为怕说错话了。其实云平心里还是希望大哥大嫂能让龙儿上完大学多点文化再做生意也不迟。但是家庭作坊的生意平台还是自家人做起来放心,虽然云东和阿兰不认为云平一定就会动非分之念,可是在大把大把的金钱面前,也很难让云东和阿兰放心云平的思想品德。毕竟在金钱面前不动心的人只有在书中故事里见过。既然不放心,按阿兰那干脆利索的做事风格,就直接让龙儿去江南城学习和熟悉面料生意平台,到时候就可以顺其自然地接手。这样的做法虽然急了点,但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前方的主路已经铺好了。
倒是龙儿继承了杨家族能说会道的基因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因为他终于等到脱离云东和阿兰的束缚,可以自由自在施展本事的时候来了。
驰骋在高速公里上,望着窗外大美河山。生活多美好啊。活在这样美丽富饶的国度里,就不枉此生此行。因此,云平也时常会向往过去隐士生活,又觉得逃避现实是不负责任的作为。就像飞奔在高速公路上,有理想有抱负,应该去奋斗拼搏。云平喜欢在山区的高速服务区吃饭,因为山区人的菜肴口味非常得云平胃口,特别是有中草药炖的山区猪肉汤。不过,听橼芳说不是所有中草药都能吃,云平只能在证实是用可以食用的中草药炖的猪肉汤才吃。
云平带着龙儿回到家来。鸳鸯和金晶龙看龙儿这么年轻就出来闯荡,不禁感慨杨家人的孩子的确有勇闯天下的基因。两老破天荒地异常热情给龙儿烧了一桌江南菜肴,不过龙儿跟云平一样,喜欢吃茶镇风味的饭菜,于是稍微吃了一点就让云平带他去轻纺镇。
云平觉得龙儿也这么心急。不过想想也是,鸳鸯和金晶龙言行举止每一处都散发着小家子气和爱慕虚荣的味道,实在让人难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就是云平自己都呆着不爽,何况是刚刚接触的龙儿呢?
来到江南城面料市场,云平先带着龙儿去轻纺城的交通旅馆。那是云东的革命老巢,用云东的话来说是风水宝地,不过龙儿不喜欢住交通旅馆,他觉得太简陋太寒碜了。云平道:“这个地方虽然没有五星级酒店那么舒服,但比起外面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还是强得多,你刚出来奋斗,又一个人,就将就一下吧。”
云平安顿好龙儿后,又赶着回家照顾安安。
刚进屋里,就听鸳鸯和金晶龙在笑谈着:“这龙儿和養養同龄,这么年轻就开始努力赚钱,要是等養養过几年书读出来,龙儿顺利接替云东成为名副其实的大老板,那时就把養養介绍给龙儿做老婆。”
云平闻言,头也不抬就进自己房间去。
郑老板、华老板等见云平带了个稚气未脱的龙儿来担当发货,皆纷纷感叹:“你们杨家孩子真能干,青出于蓝胜于蓝。我们家的孩子活到三十多岁还跟没断奶的人似的。”
生意合作伙伴们,对龙儿赞不绝口,就跟当初毫不保留地称赞云平那样。
龙儿喜欢老板们的夸耀,更是陶醉在自己不需要跟小叔云平那样十年寒窗,这么年轻就如此有能耐的赞美之中。
生意老板们不择手段地夸耀让年少的龙儿飘飘然,甚至轻狂起来,不把云平放在眼里。一发起脾气想骂谁就骂谁。
当然,云平非常不喜欢龙儿狂妄自大、目无尊长的傲慢。就劝他把姿态放低调一些。不料龙儿对着云平咆哮道:“我爸有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能怎么样呀?”
云平一阵心酸。不过,回想一下,当年自己也年少轻狂过。现在想起来,一个人轻狂姿态不管怎么包装都是很丑陋的。哪怕是没有坏心肠的狂妄也是非常龌龊可耻的。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样子看着就很讨人喜欢。云平内心深处忏悔,为他年少轻狂无意中伤害过的亲人、朋友、同学深表歉意。
当然,云平并不跟龙儿计较那么多,到底人家还是个孩子,还是一家人嘛。等龙儿社会阅历丰富了应该会明白他自己轻狂自大不仅伤人心也是令人不齿的模样子。
自龙儿来江南城轻纺镇面料市场发货后,云东和阿兰所有要发货的电话都打给龙儿。当然,生意上的资金往来更是没有云平插手甚至过目的份儿。云平只需要负责带熟路就可以了。这样云平就像被消官罢黜的人,反而非常轻松,龙儿则忙忙碌碌。
云平始终没有太过计较那么多,本身云平就不是功利主义者,就是觉得云东和阿兰这样培养龙儿的方式太急了些,不利于把龙儿培养成大度、稳重、周到的处世英雄,反而会助长龙儿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做事风格。
实在看不下去,云平就试着跟云东和阿兰提起这事。不过,反应都是一些轻描淡写,后来云平也就不说了。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有什么打算和安排或许在他们的家庭会议上已经讨论过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然,一个刚初中毕业的年轻伙子,天不怕地不怕,发货也很卖力,完全就是杨普传承下来的吃苦耐劳的基因。在龙儿面前,云平才深深意识到自己开始老了,或者不再那么年轻了。
见云东急得这货也要发,那货也要赶时间,催促龙儿快点赶上物流车。因为云东和阿兰的习惯就是很急,而且面料质量要求又高。龙儿东奔西跑,满头大汗,鞋都跑破了几双,也难应付云东多变的要求。这时龙儿才知道给他爸妈发货有多辛苦。
不过,龙儿毕竟是云东和阿兰的儿子。他可以任性一点,也可以犯错。他很反感云东动不动就退货然后又急着要把退上来的货再发回去的做事风格。龙儿疑惑问云平道:“小叔,以前我爸也总是这样急着发又急着退又急着要么?”
“是呀。你爸妈做事作风就是这样。也不怪他们,这样做还是考虑到谨慎小心嘛。”
龙儿迸出一句道:“这样岂不是折腾人啊?”
云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带着龙儿去老马的打卷店看货。
老马一家人对云东这个儿子充满着笑脸,因为云东已经是他们多年来的第一大客户甚至老马现在打卷店里的货几乎都是云东的。换句话说,云东就是他们老马家的财神爷。
通过多年的奋斗拼搏,老马夫妻俩已经从当年老家怀揣全部家当几千块钱到江南城面料市场开打卷店,到现在也已经在老家城区买了房子,并且现在请了打卷师傅。现在这个打卷师傅也是老马老家乡下山区带来的年轻伙子,他也希望自己能在美丽富饶的江南城跟老马那样闯出一片天空,他做事很勤快麻利,深得老马夫妇赏识。
工业科技在高速发展,也包括轻纺工业的加速发展。老马依然用的是早年手工半自动的打卷机而很多大厂里已经换成了全自动的打卷机。当然,全自动的打卷机比半自动的要贵好多。
这种半自动的打卷机最危险的是在开打任何一匹布卷时,都要在旁边的电插座用手动不断触碰,让滚棍跳动起来。一不小心就会把手夹入滚棍里。
可能是看着龙儿来,那年轻打卷师傅有些紧张或者脑子里开小差,只听“嘭”地一声,鲜血溅起。
云平愣了一下。才发现是那打卷师傅手臂被滚棍夹伤。他羞红着脸还在咬牙试着打卷,几次都没有成功。
云平赶紧让老马带那打卷师傅去轻纺城医院看伤。
这样,老马老婆才急匆匆带去,而由老马自己打卷。
出来后,龙儿对云平说道:“那打工的师傅实在太可怜了。”
云平叹气道:“天底下可怜的事很多,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是非常幸福的。”
龙儿默默无语。
云平心说道:“看人家赚钱那么舒服,真正赚钱哪里有那么容易呀。刚才那年轻师傅应该去像华老板那样有工伤保险的企业打工,老马这样的家庭作坊的打卷店哪里有什么工伤保险呀。刚才要是不叫老马送去医院,看那样子老马都不愿意送呢。这老马也真是的,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太没有责任心,没有同情心,要是那年轻师傅爹娘知道了并且有法律保护意识,老马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若是那样的话,老马这么多年来的奋斗拼搏收获又全部泡汤了。都是可怜人哪。正如白梦贞妹妹说的,世间不平事多,只要一心向善,力所能及地做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事,减少哀怨。”
年轻人有魄力。云东总是这样折腾,龙儿觉得太没必要了,愤愤不平地嘀咕道:“老爸老妈,就是谨慎也过头了些。”
于是,只要是抢货又是常规品种,龙儿就大刀阔斧,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胆发,结果把喜羊城仓库都给塞满了。云东吓得在电话中大骂龙儿没有吃过斤两,不知死活地发货,简直要了他的老命。龙儿也是义愤填膺地和云东对骂,说他只知道瞎指挥,折腾人。阿兰看着父子俩整天跟仇人似的在电话中对骂,急得劝云东不要动不动就骂人,谁喜欢听骂声的。
到底还是年轻人做事有魄力,时间长了,龙儿对于他爸云东没轻没重地咒骂的手段非常简单有效,就是盛怒之下把手机直接关机了事。龙儿的手段,在过去云平其实是很想做却不敢做的,那时云平只有耐心地等到云东骂得没有力气了才了事。
龙儿不仅把手机关了而且还重新换了一部崭新刚刚上市的智能手机连号码也一起换了。联系不上龙儿,云东和阿兰只得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云平,让云平劝劝龙儿,多讲讲生意的风险和不易,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也是几十年来小心翼翼奋斗拼搏的收获,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当然了,不管是在云东和阿兰眼里还是在江南城面料市场的老板们眼里,云平成了名副其实没有“兵权”的过气将军,他自己是再明白不过的。不过,云平没有计较什么,他只能耐心跟龙儿解释他爸妈这样做其实是想到生意风险有太多意外来袭,总是小心为妙。很多和他爸妈一起出来闯荡城市的茶县人,也有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的。这都是现实故事。
经云平这么一说,龙儿也若有所思,一顿饭后龙儿气消了,才告诉云东和阿兰新的手机号码。
既然自己没有了机会施展能力,云平就把自己关于江南城面料方面所有知道的都无条件告诉龙儿。因为有些信息还是当前市场上具有非常大的竞争优势的商业价值,比如说华老板的绣花厂或者华老板的染厂等质量、价格、出货速度,当然云平也常常跟龙儿甚至云东和阿兰说,金家人包括娇娇对生意毫无兴趣。
不知道是大家商量好的,还是因为生意实在忙没有功夫理会云平。每当云平这样表态,云东和阿兰包括龙儿都默不作声。
说多了。云平都觉得自己像个啰嗦老太婆或者像个死皮赖脸之徒。后来也就不说了。他心想:毕竟大哥大嫂或者侄儿完全没有义务一直帮我的生存发展。况且,我也已经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家了。怎么赚钱,怎么发展完全是自己的事,甚至不关鸳鸯和金晶龙的事,何况是哥嫂侄儿呢?大哥大嫂已经给足了我发展平台机会甚至是超级机会,自己没有能力把握,说到底怨不得任何人。或许自己真不适合做生意吧,那打工能有前途吗?云东最不要看的就是打工人。再要回茶县公务员的警察队伍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实。
龙儿年轻做事有魄力,很快就上手了。云平感觉自己跟空气似的。厂家老板都看出来,云平没戏了。他们纷纷转向跟龙儿谈生意行情,然后叫龙儿去豪华酒店吃饭甚至潇洒。龙儿喜欢这样的享受,年纪轻轻就头戴老板的皇冠,这样的感觉比神仙还爽。被凉在一边的云平要么只得跟在龙儿身后混吃混喝的,要么就自己呆在交通旅馆里或者写点什么的。
龙儿这么年轻就出道,一群富得流油的老板围着身边转,富二代的生活太美妙了。老板们纷纷给龙儿出计献策,让他脱离老郑。就跟当初对云平那样出谋划策,只不过云平有自己的主张,不会随波逐流,现在老板们都知道龙儿才是真正打交道的老板,于是更加卖力地怂恿龙儿。
以前,云平有顾忌,毕竟和老郑合作得非常愉快而且郑老板一家和自己相处的关系融洽。钱总是赚不完的,钱太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大家各自都赚点钱,分摊一些风险,何乐不为呢?但龙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的手段狠绝比阿兰有过之无不及。生意人是以利益为中心的。这是阿兰常常教给龙儿的经营之道。在云平眼里,生意不单单只有钱,不应该只有自家可以发财腾达,人家就得喝西北风过破产的苦日子。生意体现一个人的处世之道,体现合作精神,互惠互利才是真正的经营之道。
云平不厌其烦地聒噪儒商和奸商的区别,但在生意上,龙儿当然是听阿兰的,毕竟那是他自己的母亲,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云平充其量只是一个还能说上话的建议人。按龙儿妈阿兰的教育经来衡量,既然,老郑是中间商就完全没有必要给他赚差价。于是,龙儿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急忙打电话跟他爹娘云东和阿兰说:“我看小叔有点傻,赚钱不够狠,完全没有必要给老郑赚那么多钱嘛。”
云东和阿兰一听,喜出望外,觉得龙儿魄力比云平强,非常高兴,因为阿兰从几十年来的实践经验总结出:在激烈的生意场上,想要赢,想要赚钱,就必须有魄力,必须下狠劲,宁可饿死别人也要先壮饱自己。就是口头上常常说的,脸皮要厚,手段要黑。
于是,就全力支持龙儿甩开郑老板,自己独干。
在华老板的照顾下,龙儿在面料生意上做得有声有色。时常在华老板厂里溜达。有次云平的QQ车去保养了,他叫龙儿一起坐公交车去厂里。龙儿道:“还是打的吧,坐公交车太丢脸了。”
无法,云平只得同龙儿打的到华老板厂里。先去绣花厂,后到印染厂。因为阿兰反映华老板厂里的布匹挂码不标准,经常短码了。于是龙儿就跟华老板说了。
华老板赶紧笑盈盈地跟龙儿道歉。午后,云平在华老板厂里的食堂里简单吃了一点就去看挂码情况,龙儿则坐在华老板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
不料,车间里的挂码工一个个满脸愁云跑来向云平诉苦:“原来你就是杨老板呀,你看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就直接跟我们说好了,我们马上就会改过来的,千万不要在老板面前说呀。”
云平疑惑不解问道:“怎么了?”
一个连忙接声道:“我们厂长把我们这些人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还每个人扣了二十块钱的考核。”
又一个接声道:“你看我们这些人赚钱多不容易呀。无缘无故被扣二十块钱。”
旁边站着一个年纪大点的怕惹得云平不高兴,又跑到华老板面前投诉,遂连忙说道:“算了算了,你们老板们高抬贵手,以后就不要这样说了。”
这时候华厂长走了过来,众人连忙紧闭牙门,手脚不停地低头干活。
云平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走开。因为这毕竟是华老板的企业,是人家自己内部管理的事情,又心想:打工人真不容易,受苦、受累、受气。难怪云东常说人生最不要的就是打工。当然,这些打工人也没有理解龙儿。其实龙儿完全没有跟这些打工人计较,只是出现了这个情况,跟华老板反映一下,这是很正常的。而一家大企业就跟国家一样,有自己的厂规,只有按照厂规管理才能确保企业的正常运转,否则一盘散沙的企业也是发展不远的。看来在华老板的企业打工待遇虽然不错但厂规纪律还是十分严格的。
哪怕一心向善的云平也很无奈。龙儿不把事情告诉华老板那也是不对的或者说完全不可能的。华老板不处理而任由员工任性妄为,那样厂将不厂,很难发展下去。打工人只有遵守规则,老老实实上班干活,否则又能怎么样呢?
因为直接和华老板做面料生意,中间省去了市场上郑老板等人的环节,云东面料生意的利润空间大增。
阿兰和云东一家忽然觉得云平和老郑合作这么久肯定有什么利益交往,越想越质疑云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更加不让云平过手生意上的事。以前所有跟云平打交道的市场门市部老板,云东和阿兰都交代龙儿尽数脱离。不仅如此,还让龙儿接电话时不要在云平面前说得太大声。
当然了,人家是父子母子自然比叔侄关系更亲密。这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有这么交代后,龙儿在云平面前打电话都会下意识地用眼睛瞟一眼云平,然后拿手遮住手机的话筒,放低声调儿说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