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灞山下的丰溪河畔,临时前敌指挥部内,正埋头抽烟的胡天桃,见到孙邦良和陈进走了进来时,忙起身道:“孙总指挥,敌人的追兵赶上来了,咱们一起商议,是继续撤退还是阻击?”
孙邦良点点头,与众人打了个招呼,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刚才进山的时候,我就安排我部九十七团在谷口修筑工事,阻击可能来犯的敌人,如今天色已晚,我料敌人见我有准备,必须不会强攻,所以今晚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我提议让战士们都安心休整一个晚上。”
“另外我已经派人去联络我军团的主力部队,催促他们明天中午之前,赶到铜灞山境内,与我们会师,到时咱们兵力大增,完全可以依托这里的地形优势,打敌人一个伏击,振奋一下我军士气。”
“孙总指挥料敌先机,处事果断,真不愧为一军团总指挥,有你坐镇指挥,看来今晚我到真可以睡个安稳觉咯。”二十一师胡天桃,长得高高瘦瘦的,留着一扎胡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乡下的农民,但一双眼神却是炯炯有神,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对于孙邦良这么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白脸书生,胡天桃起初多少是有些轻视和怀疑的,但这会孙邦良的一番布置结果,却赢得了他的承认和赞赏。
“胡师长过奖了,跟你们这些老同志比起来,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的。”孙邦良谦虚的回了一句,道:“同志们若是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不妨先回营地早些歇息,具体的作战计划,我们明早勘察过实际地理情况后,再商讨如何?”
“正所谓客随主便,如今孙总指挥这个主人既然安排好了,那咱们就都听他的安排,正如天桃师长说的,咱们可是大半个月没睡个安稳觉了,今晚确实该好好睡上一觉。”
粟政委这时也风趣的附和了一句,到也引得众人一阵莞尔,紧张的气氛也不由松懈了下来。
乐(少华)是既是是先遣队政委,也是十军团政委,在名义上他现在的职位是最高的,但这个人主要负责的政治工作,军事方面就非是他的强项,所以这会他见胡天桃和粟政委都应了这事,也就没再开口。
就这样原本紧张的军事会议,在孙邦良到来之后,很快就又宣布了散会。
正如孙邦良所料的那样,一路追赶下来的是七十九师的六一三团,由于行军的太急,这个团几乎是一头钻进了叶昆的阵地工事之内,毫无防备之下的敌军,一上来就损失了近百人。
也幸好敌军团长发现情势不妙,急忙选择了撤退,而叶昆也担心兵力不足,所以没有展开追击,这才让敌人从容退了回去。
接到前方战报的七十九师师长周延,在参谋人员以及战场战斗痕迹,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此次接应的赤匪部队,不会超过一个国军主力团的兵力。
虽然火力很猛,但根据周延与红军多次的交锋,他已经摸出一个规律,那就是红军部队,普遍存在缺少弹药的情况,产生这么一个结果的原因,就是红军没有自己的兵工厂,起码眼前这批红军部队,是没有能力生产子弹的,所以他们的弹药完全是靠战场缴获。
而事实上刚才在丰溪河上游的战斗中,镇守南坪的团长,清楚说过,接应的红军人手一把钢刀,白刃战十分的凶悍。
有此旁证,周延也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那就是来援之敌,很可能只是附近的地方游击武装,眼下自己只要咬住这股敌人,待天亮之后,大部队摆开阵势,完全可以再次对这股敌人进行合围,就地歼灭在这丰溪河畔。
“命令五九七团,向赤匪阵地靠拢,就地监视,若发现敌人有撤退迹象,立即展开攻击势追击,其余各团向前推进五十里驻扎。”周延沉吟之下,沉声宣布了作战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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