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筱收起长剑，轻舒了一口气，秋暮的攻击隐秘而迅疾，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是从浓雾的哪个点发出。
一旦掩藏在雾中的真假秋暮同时出手，虚虚实实间，苏筱筱担心他们这方的人会自乱阵脚，这时候如果再有空无和冥界的孤魂乘机帮忙，他们必定死伤惨重。
一心想着怎么对付秋暮的苏筱筱还没发现，她无意识间已经将自己归入了秋朔言这方。
或许不管怎么恨，心里总有一个角落是柔软的，毕竟曾爱他，爱得那么深。
“为什么救我？”他独有的清冷而透着温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一只手包住了她持剑的右手，“你不是要杀了我吗？”
苏筱筱猛然一怔，回过神后随即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连退几步才站稳身体。
她的心里莫名有些慌乱，是啊，她为什么救他，她明明是要取他性命的，可是当银光向他袭去的那一瞬间，她的脑子全然忘记了思考，身体已先一步冲了过去。
“生不如死。”良久，苏筱筱微微张嘴，说出四个冰冷残忍的字眼，“我说过我是来跟你讨回一切的，我受过的伤害，经历过的绝望，那种仿佛世界崩塌的生无可恋，那种深深烙在灵魂深处的伤痛，我要让你也切身尝试一遍。”
苏筱筱一口气说完了上面一段话，胸口微有些起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将这些话说得这么急促，好像怕他察觉出什么似的？
秋朔言沉默了几秒，接着嘴边漾开一抹悲凉的笑意，“这就是你的回答？”
生不如死！曾经他对她说过的这四个字，如今她原原本本地奉还给了他，用着同样的语气，就连她脸上露出的表情也和当初的他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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