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南边的小院子里,小林正劈着柴,旁边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仍不觉得累,只是抹了抹汗水继续劈着,心里计划着一会儿再把未来师弟们的房间再收拾收拾,想到这又多了一份干劲。
他的师傅山野道人则面露愁色,躺在床上看着十六字批言和那个卦象唉声叹气,三年了,魔童之事丝毫没有进展,老人一度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错的。
正惆怅间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话语声,顿感心烦意乱,翻了个身想缓解一下。却听宝贝徒儿说了句李掌门,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爬起来衣服也顾不得穿,赤着脚走到屋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老友李正淳。
只是此刻的李正淳看上去有些狼狈,往常干净的青衣上破破烂烂,旁边有一青年,交由小林扶着。
小林叫师傅出来恭敬地问了声好便带着青年进了留给师弟们的屋子。熟悉这对师徒的人都知道他们不拘于繁文缛节,常常打闹成一片,现在故友重来,小林想让他们好好叙一叙。
两人相视而立,心中有无数话要说却化为无言,眼睛里却是掩不住的激动,真情流露下眼底有些湿润,眼见山野道人要出来迎接自己,李正淳赶忙上前扶住。
“何必多礼,我也是有事相求。”
没有过多的客气但内心都懂,山野道人有点颤颤巍巍地说道:“快进来坐坐,外面冷。”
现在阳春三月虽不说能薄衣短袖出门,却也说不上冷,但此话一说心中倍感温暖,李正淳也不客套,答应一声便相扶进门。
屋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山野道人拉了条板凳两人就坐下了,一时间彼此不知如何开口,稍许有些尴尬。
李正淳环顾屋子四周也没什么别的发现,俩人也有点哭笑不得,明明有不少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客套话又没有必要,山野道人突然想起那个青年便问道:“那个孩子是……”
李正淳苦笑:“我的二弟子归灵,被我打晕了。”
山野道人看了看李正淳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不免疑惑道:“你这身打扮难道是你徒弟给弄的?”
李正淳知道被误会了又是尴尬一笑:“那倒不是,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哦,我说呢,要不然你这师傅也太不称职了。”
山野道人也笑了,虽说感觉有点嘲讽之意,但也无伤大雅,李正淳也不介意,只是隐约有闪躲之举,似乎有话想说。
恰好小林安顿好归灵,从厨房提了壶热水过来,沏了壶山竹子茶,此茶山上很多,通常几株长在一起,熟时会开花,所以趁着嫩绿时采摘炒熟烘干,泡出茶水是绿色的,味道也很大,是一种很常见也不值钱的茶叶。
不过大家并不在意,又不是来喝茶的,而且以山野道人师徒的财力也买不起高档的东西。
李正淳看了眼小林,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现在长高了不少,依然是个大小伙子了,那张干净的脸上是成熟稳重的样子,想起以前没收做徒弟默默叹了口气。
李正淳端起杯子泯了一口,呵好苦!看着李正淳脸上的表情变化山野道人不禁一乐:“在修仙路上吃了无数苦的李掌门,却被一杯茶给镇住了,难得啊难得!”
李正淳舔了下嘴:“此苦非彼苦,这是切切实实喝到了嘴里,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清闲啊,在这小山村里悠哉悠哉的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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