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不知何时就在床上打了个盹,清晰的推门声惊醒了她,她支起身子问:“谁?”没有人回答她,只是凌乱的脚步声从门边很快向房内响起,悠悠一下坐起了身子。室内是橘红的烛光微微摇曳,夜已深,起了微微的凉意,不再似白天时酷热。悠悠竖着耳朵听那猝然闯入的脚步声,浑身都紧张起来。
“悠悠……”美人屏风后面终于跌跌撞撞闪出一个人来:赵士程。悠悠一下张大了口,只见赵士程衣裳不整,两颊通红,面上挂着一抹迷人的笑意,目光里情/欲横流,他直直地走到悠悠跟前,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悠悠惊跳起来,本能地耸着肩,脑袋里飞速地转过一个念头:看大哥哥的样子定是那迷乱之药起效了,只是他不应该出现在圆仪的房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跟前,吱吱那丫头到底怎么办事的?
悠悠正想张口说话,赵士程的脸已经凑到了她跟前,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灼热的鼻息一阵阵喷在她面颊上,让她头脑发晕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这刻,悠悠除了听见自己似要爆裂的心跳声之外,丝毫听不见任何声响,整个脑袋都混沌一片,全身更似要被赵士程传递过来的热度燃烧,她就那么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哪怕是眼神也不知如何安放才能自若。因为目光向上就望见了赵士程眼里满满的爱意与情欲,目光向下就望见他因为干渴而一上一下翕动的喉结,不管向上向下,她都会让自己成为一个火引子,一触即燃。还没等她思量好目光是向上还是向下,赵士程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厚而性/感的两片唇紧紧贴在她的唇上,悠悠瞬间放大了瞳仁,记忆一下就断了链,整个人酥/软着,彻底跌入赵士程郁金香般浓郁的男性气息中。这一刻,悠悠忘记了圆仪,忘记了唐婉,忘记了母亲、婆婆、负心的爹,忘记了新房以外的所有时空,宇宙万物都只剩她和赵士程两人,所有恩怨情仇都只剩这个缱绻灼热的吻。赵士程的唇在她唇上负重辗转了片刻,手便搭上了悠悠的肩,悠悠睡前刚洗了花瓣澡,此刻只穿了个贴身的绣花肚兜,白皙的肌肤正散发着诱/人的花瓣香气,裸/露的香肩一触到赵士程滚烫的手,悠悠立时发出一声呻/吟,赵士程的舌头便顺势探进了她微启的樱桃小口内,一下便掳到了她的小舌,宛如两条寻觅千年终于遇见的小蛇,紧紧缠绕,狠狠吸吮。
悠悠彻底懵掉,她闭上眼睛,怀着少女的娇羞和心口一波一波的酸疼任由赵士程索取,而赵士程仿佛要把她吸干般,吮吸的动作越来越重,原是精壮的青年,又逢药物作祟,简直如虎添翼,他的手滑到悠悠后背,那白晳通透的肌肤便留下鲜艳的红痕,连带着悠悠原本冰凉嫩生的胴/体也灼烫一片,悠悠整个人都软绵绵,晕乎乎的,赵士程的手将她背上肚兜的系带一拉,另一手将她胸前的肚兜一扯,悠悠就惊呼一声躲入赵士程怀里。赵士程浑身的肌肉一凛,剧烈起伏着的胸膛正与怀里小人儿胸前的两团柔软紧紧相偎,身体下面那根男性的命根子勃/然挺/起,心底里的欲/火蹭一下就蔓延至全身,三两下除掉身上所有衣物,赵士程红着眼扑向了悠悠……
悠悠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哪里经得这世事?仿佛被猛兽生吞活剥了般,豪无还击能力,她宛若惊涛骇浪里的小舟在赵士程从不曾展露出来的粗暴、热烈里颠簸、震颤,直至被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又惊又怕又深深着迷的感觉彻底淹没自己,沦陷自己……
圆仪在房内坐了一会子,越发觉得不对劲,吱吱怎么还没有将赵士程送到她房内来?于是起身寻吱吱去,吱吱正在下房准备睡觉,见到来兴师问罪的圆仪,她没好气道:“我将公子送到你房门口了,公子自己不进去的,说他要去小夫人房里睡,我说你才是真的小夫人,可是被公子抢白了一翻。”
“公子他说什么?”圆仪看着神气活现的吱吱,感到气闷。
吱吱撇撇嘴,自顾自对着手指头,学起了先前赵士程深情款款的剖白:“公子说什么真的小夫人假的小夫人,我与她拜过天地,拜过高堂,还夫妻交拜过,还能有假吗?你个不上心的丫头,连自己主子的房间都认不住,好了好了,我自己找悠悠去……”
吱吱还没说完,圆仪就郁闷地出了下房,走向悠悠的新房。一路走一路想,赵士程既然去找悠悠,她就大可放心,悠悠一定会将他送来自己房里的,不如回房等候,可是吱吱的话不停在耳边回响:公子说什么真的小夫人假的小夫人,我与她拜过天地,拜过高堂,还夫妻交拜过,还能有假吗?圆仪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转身去找悠悠。来到悠悠房外,见房门紧锁,房内又亮着灯,却没有声音。她想张口喊悠悠,到底没有发出声来,欲要敲门的手也只是停在半空没有落在门上。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房内的气氛诡异。于是转到窗下,伸手沾了口水舔破窗纸,寻着那小洞向房内望进去,只见大红蚊帐高垂,将床上的景象遮得严严实实,赵士程的衣物和悠悠的肚兜散落地上,衣物旁是赵士程的靴子和悠悠的绣花鞋。圆仪像被谁闷头敲了一记,身子向后趔趄了一步,心便向谷底沉去。这是怎么回事?唐婉不是说过悠悠已有心上人,而悠悠也从未向她提及她什么时候竟和赵士程假戏真做了啊?越思越想越生疑,又不敢进房去问个究竟,只得失魂落魄脚踩棉花般闷头走回自己房间。
刚走到房门口就见青碧正来回着急地踱步。
“青碧姐姐。”圆仪走上前,轻唤了青碧一声。青碧借着廊下橘红的灯光望见圆仪懒懒地提不起劲,便担忧地握了她的手,不禁吓了一跳,呼道:“二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我没事。”圆仪给了她一个惨淡的笑容。“你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
青碧道:“来请公子回大小姐房里安歇去。”
圆仪淡淡道:“姐夫已在悠悠房里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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