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高见悠悠面色惶急,便问道:“赵夫人,你急着找犬子,所为何事?”
悠悠想了想还是道:“我家妹妹昨夜被令公子从悦来客栈带走,至今未回,所以特来府上一问。”
陆仲高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轻描淡写的神情,他微笑着对悠悠道:“犬子大抵是和令妹在城里游玩耽搁了回家的时间也未可知,赵夫人先回府上,下官会派人寻找犬子下落,一有消息就派人告知府上。”
悠悠心里琢磨着也没有别的方法,于是告辞了陆仲高起身回府。陆仲高倒是殷勤,一路送到府门口,看着悠悠上了轿子,才骤然面色一凛,唤来管家,严肃地问道:“大公子呢?”
管家抖抖索索回答道:“大公子其实在府上呢!只是方才老爷派人去传他,他把自己关在房内不愿意出来。”
陆仲高抿了唇,没有再同管家啰嗦,径自一拂袖向陆堂的房间走去。陆堂居住的宜香室大门紧闭,几个年轻的家丁一见陆仲高威严赫赫大步流星从抄手回廊走来,早就吓尿了,使劲拍着房门,冲房内小声喊道:“大公子大公子,老爷来了!”
说话间,陆仲高已来到宜香室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房内立时传出女子呜咽哭泣的声音。陆仲高朝房内大床望去,红帐罗帷颤动得跟风吹波浪似的,陆仲高的面色暗沉得像雷雨将至的乌云天空,家丁们耷拉着脑袋,齐刷刷跪了一地。
“让你们公子滚出来!”陆仲高吼道,踢了就近的一个家丁一脚,那倒霉催的家伙就栽倒在地。陆仲高疾步走到园子里的开阔地,早有家丁端了椅子和茶水上来,他兀自坐下,大口喝了一口茶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大气。
不一会儿,陆堂穿好了衣服,一边整理散乱的头发,一边从房内走出来,见父亲坐在园子里一棵梧桐树下阴沉着脸,便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恬着脸叫道:“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啊?我都回来大半日了,你不出来相迎也就算了,还在家里搞什么乌烟瘴气的劳什子勾当!”陆仲高满面怒容。
陆堂拿过家丁呈上来的扇子,替陆仲高小心扇着,赔笑道:“这天热的,爹你别气坏了身子,儿子是一时睡过了头,不知道爹你从杭州回来了。”
陆仲高没好气推开他,斜睨了陆堂一眼,儿子长得**倜傥,却是一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模样,到了适婚年龄,却也不愿正经娶一门亲事,想来都是自己这个一味追求仕途前程的父亲耽误了他,便柔和了语气,朝宜香室内努了努嘴,道:“你玩便玩,若只玩些小户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招惹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孩做什么?她们岂容你随意玩虐?”
见父亲说得煞有介事,陆堂心下惊疑道:“她怎么会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我看她寒酸得很!”
“适才她家人都找上门来了,是皇亲贵胄赵士程大官人家的妹妹,你怎么这么糊涂?看你招惹得什么事!”陆仲高言语间又气又是宠溺。
陆堂也有些惶恐,收了扇子,蹲在父亲跟前,讨好道:“爹,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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