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李家上任家主李如渊欲操办百岁寿辰,其第二子李齐封派遣了自己的大儿子李令源往各家势力送去请帖,李令源径自由登襄府出上京,将苏杭,浙东浙西两州以及闽州四地的请帖送到各大势力的掌门人手中。
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与在登襄府中的繁华大不相同。
那南国真是璧山玉水连不尽,繁花翠柳到天涯。
李令源一路风雨兼程,只恐误了大寿期限,不得几日便已将身上的请帖送呈于各家势力手上。既已将请帖送到,便快马加鞭欲赶回登襄府帮着操办大寿事宜。一路上逢城换马,只得两日便回到了苏杭地界,离这登襄府已是相去不远,比之去时还少用了些时日。
晴空万里,人困马乏,李令源身上干粮水源也已经是消耗一空。到达苏杭地界,李令源倒是显得不再着急,此去登襄,一日时光也就够了,到得登襄府还有些时日准备,索性悠闲的骑着马,想着寻个茶馆,喝碗凉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也让马歇歇,酒却是不敢喝,怕误事。
李令源沿着官道而行,不久便见酒肆,只是没有卖茶的地方。说也奇怪,自进了苏杭,一直到这小酒馆,不见多少行人,李令源心中纳闷,却也不多细想。下地将马拴在了酒肆前路旁的树上,取了挂在马鞍上的长剑,走近酒肆,在正门口拍了拍灰尘,走进店里,包裹往桌上一放,长剑靠在桌沿,向外望去,能看见自己的马匹在路旁正吃些野草。
李令源抿了抿口水,叫道:“小二,上些吃的,再上壶茶水来。”只是这店中没有小二,只听得后厨有一女声回道:“客官稍等,这就来。”听这女声,想来是已为人妇,想来得有三十岁往上了。
等的不久,便有一女子端了一盘牛肉和一壶酒上来。李令源早已是饥肠辘辘,也不管是什么人上的饭菜,牛肉刚上桌就用手抓着吃了起来,也不管那坛中是茶是酒,拨掉壶口塞子就连喝了三大口,只觉着喉管食管火辣辣的,才惊觉已是三口酒下了肚子。放下酒壶,砸在桌上,抬头便要骂人:“我要的是茶,怎给我上了这一大坛酒,听不懂还是故意醉我。”江湖中独行最是怕有人谋财害命,李令源只听过家中的叔伯父辈说过这江湖中的事,可是未曾经历,这时要的茶水变成了酒,就想当然的以为有人要加害于自己。
他自小修文习武,胸中气足,骂的音量自是十足。
骂声刚毕,怯生生站桌旁的女子却是已被吓得将托盘丢在了地上,显是受了惊吓,这一吓,加之女子心中本就心事重重,六神无主之际,竟是慢慢哭了出来。这一来,可把李令源吓了一跳,这才仔细看去,这女子只十七八年纪,虽是粗布短衣,但身形婀娜,长得如花似玉,虽不知是何原因,女孩脸色颇为憔悴,但其天然一段风情哪里掩盖得住,这一哭,梨花带雨,更显得娇艳脱俗。
李令源年纪轻轻,在族中也只是习武练字,生下来这二十来年,不曾与女子接触,哪见过这等情形,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处置方好。正待上前宽慰,又不知说些什么话,好叫这女子不再哭泣,上前也不是,坐着不动也不是,只觉手足无措。
李令源好一番天人交战,还未得结果,后厨中的女人听见哭声,以为自己女儿受了欺负,忙上堂来,将自己女儿拉在身边,护在背后,又见桌边靠着一柄银雕玉饰的宝剑,还以为李令源仗着刀剑欺负自家女儿。于是恶狠狠的盯着李令源,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会儿,又忙回头去看自己女儿,轻轻问道:“是何情况,可是那客人用武轻薄于你?”那女孩回道:“妈妈,并没什么事,只是…只是这位客人…要的酒,哦不,要…要的茶,我没听清,我拿成了酒,客人骂…骂了几句。”她哭腔未止,说话断断续续。那女人知道自家孩子心中想些什么,于是安慰说:“拿错就拿错了,怎还哭上了,想那么多作什么,大不了咱一家三口死了便是。”李令源听的奇怪,我只骂了几句,怎地她母女俩要死要活的,但想着这女孩流泪是因自己而起,也不好上前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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