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曹大官人()”!
曹侒上下打量了一番耶律大石,只见他身躯魁伟,体格健硕,称得上是虎背熊腰,手掌上厚实的老茧,以及在站立中微微向外弯曲的双腿,透漏出一个事实:
此人常于骑术、精通武艺。又见他双目直视自己,脸上既无恐慌之色,亦无卑屈之颜。
侍立在曹侒身旁的朱武见了,喝问道:“你个亡国之臣,见了我家大王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耶律大石道:“在下有言在先,在下是亡国外臣,并非渤海王麾下臣属;再者,在下在大辽国官居西南路都统,诺论官官职,不比渤海王低多少;我大辽与贵国乃是兄弟之邦,我国为兄,贵国为弟,敢问这位先生,哪有兄长给弟弟行跪拜之礼的道理!”
耶律大石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有礼有节,一时让朱武语塞。
曹侒听了耶律大石的话,心中暗暗佩服,亡国之臣却依旧维护国家的尊严,可叹可敬!当朱武还要争论之时,曹侒轻轻扬了扬手,止住朱武,微微一笑,对耶律大石道:“阁下说得一口好汉话,那敢问这位亡国外臣,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
耶律大石移步到天寿公主身旁,道:
“这位是敝国孝章皇帝之女,年芳十六,特进献给大王伺候卧榻左右。”
曹侒看那天寿公主画黛弯蛾,娇波流慧,再看她身材,当真是纤腰秀项,细柳生姿。若论相貌,足以跟李师师相提并论,诺论身上散发出的贵族气息那就是李师师所不能比的了。
耶律大石口中所称的孝章皇帝其实是北辽宣宗耶律淳,辽兴宗的第四个儿子,他曾出任为彰圣军节度使。保大二年,他在和亡辽诸臣于南京拥立耶律淳为帝,即为北辽。耶律淳即位后,降辽天祚帝为湘阴王,并遣大使奉表于金国,乞为附庸。可是事未完成,他就病死,终年六十一岁。百官上谥号孝章皇帝,庙号宣宗,葬燕京西部的香山永安陵。
曹侒看了一眼朱武,冷冷一笑:“本王怎么能让一位公主来伺候我的卧榻呢?”
耶律大石虽然不是汉人,可是他通晓汉文,也颇熟悉汉族的风俗,他听得出曹侒的话语之中有揶揄的口吻,但他却不生气,或许是他知道,他现在没有生气的资格,他不卑不亢的道:
“大元帅如今拥兵数十余万,占据高丽、琉球,割据江南,名为宋臣,实为诸侯;如今女真狗覆我邦国,如果亡国外臣所料不差,不日女真狗必将南下侵宋。当初贵国背信弃义,与女真狗南北夹攻我国之时,在下只率数千我大辽勇士,击溃十万宋军,敢问,女真狗南下,贵国军马如何抵挡......“
耶律大石话没说完,曹侒突然冷冷的道:“耶律先生,这些话是你一个亡国外臣该说的话吗!”
耶律大石听了这话,他冷然而笑:“在下本以为大元帅割据一方,是个真英雄,不想也是个只愿听阿谀奉承之言的昏庸之辈。看来在下是投错人了!”
耶律大石又单手抚胸:“在下告辞了!”
其实曹侒不得不佩服耶律大石的眼光,他心中暗讨,如果自己不熟悉这段历史,能有耶律大石看得这般透彻这般清晰吗?
难怪历史上的耶律大石能在辽国覆灭以后,只带着千余人马,远赴西域,打得中亚各国,纷纷俯首称臣,重建辽国――史称西辽咧!
曹侒一听耶律大石要走,当下冷笑一声:“耶律大石,你说了这些无父无君之言,企图挑唆我反叛朝廷,你还想走吗!来人,将这契丹狗给我拿下!”
当下,解珍解宝两弟兄从帐外跳将进来,向耶律大石扑将过去。
耶律大石听了曹侒的冷笑,又见有人冲进帐来,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既不发怒,也不反抗,束手就擒。当然,那天寿公主也是一般。
曹侒面无表情的道:“将这二人给本官押到军营中关押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他们,好吃好喝的养着,不要饿瘦了不好看,待本官日后要上京面圣的时候一同将他们也押上京城去,向陛下献俘!”
耶律大石和天寿公主都被反绑了双手,往帐外押去。
临到大帐门前时,耶律大石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开了一眼曹侒,随即仰天哈哈大笑。
耶律大石被押走以后,朱武压低了声音道:“大王,此人目光如炬,胸怀韬略,绝非久居人下之辈,此时是不得志,一旦飞龙在天,恐怕是勾践、刘备、慕容垂一流的人物啊。”
曹侒一听朱武这话,看了一眼朱武:“军师厉害,竟然看出我有留用他的意思。”
朱武道:“并非在下厉害,大王不是说了吗:待本官日后要上京面圣的时候一同将他们也押上京城去,向陛下献俘!敢问大王,您何时又上京面圣过啊?”
曹侒一听这话,回头看了一眼朱武,二人双目相视,一起嘿嘿干笑。曹侒道:“走,军师,先晾他一下,晚上我要单独去会会这个耶律大石。
夜色降临。
此时,军帐内只有曹侒和耶律大石二人。
曹侒看着耶律大石,微微一笑,道:“耶律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王着实佩服先生的胆略,你为了能让我大宋朝廷,我大秦军马给你火中取栗,你竟然敢来这里,你就不怕吗?”
耶律大石淡定的一笑:“怕什么?”
曹侒走到长桌便,提起茶壶给两只茶碗中倒满茶水,端送一碗给耶律大石,自己又端起一碗,喝了一大口后道:
“金人南侵那是必然的,可是如果在下现在将先生送给金人,我想至少能够让金人南侵的计划往后推辞给三个月,或者半年,只要有这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我――我曹侒就可以领着我的大秦军马攻占江南半壁,到那时,我大军,依托长江天险,还会在乎金人的骑兵吗?除非金人的战马会浮水。”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心中虽然一凛,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从容淡定,他不疾不徐的拱了拱手,道:“多谢大王抬爱,你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怎么,不信?要不咱试试?”
耶律大石看了一眼曹侒,道:“现在在下是你的阶下囚,你要如何处置都悉听尊便,只是,希望渤海王能放了我那千余被你困在大名府的勇士,让他们能有逃生的机会。”
曹侒心中暗想:“你倒挺能沉得住气,此时还想用以退为进的招来忽悠我。”曹侒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他当然不会点破,故作沉默,良久道:
“耶律先生,在下佩服你的勇气,事到如今你还在自己的同胞谋一条出路。”
说罢,曹侒起身对耶律大石躬身行礼,道:“你说说吧,你这次来找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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