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中偏殿,当值的几个小黄门待到魏相同那袁大师去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当今陛下仁厚,故而她们随侍左右只要警醒些不被牵连进什么大事里头,平素还是很舒坦的。
相较而言,那个整日犯颜直谏的魏相给他们的压力要大的多!
毕竟能和一国陛下争吵到脸红脖子粗,还能好生生活到现在成了一国宰相的人,那是真的神仙中人啊!
今日似乎格外不安定,心绪刚定,便见着一行人过来了。
几个小黄门瞧了一眼,赶忙行礼!
“皇后殿下安!”
这一行人当头,正是长孙皇后!
交代了郭子仪去找寻长乐之后,他一直等候着消息。
自然已是得知了长乐此时多半已经不在宫中。
郭子仪得他这个皇后之命,搜索禁中还在职权之内,而现在要出宫大索长安城,就有些越线了。
是以要来禀报陛下一声。
长孙皇后簇着眉头,让左右候在外头,越过几个小黄门直入殿中。
掀开宫幔,就见御案前的太宗皇帝神情茫然,手中书册久久不曾翻页,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陛下。”
待到长孙皇后轻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啊…是皇后啊,皇后去而复返可是有事?”
一国帝皇,转瞬之间神情收敛,又回到了那俯瞰天下的威势!
这副姿态,叫长孙皇后不禁心神恍然!
不由得想起来两人年轻之时的那些往事。
“皇后?”
“啊…陛下,臣妾此来确实有事禀报,长乐顽皮偷跑出宫…”
长孙皇后回过神来赶紧说起正事,只是说得一半,便见太宗皇帝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
改口问道。
“陛下,可是有何疑问?”
太宗皇帝摆了摆手。
“无事,皇后过来坐吧。”
长孙皇后知道长乐既是他心爱的儿子,同时也是陛下最为宠爱的一位公主,眼下长乐下落无踪,不知为何陛下竟然还能如此安之若素的唤他过去坐下。
不过虽是不解其意,还是过去施然坐下,伸手去提了玉壶,为太宗皇帝添上了茶水。
太宗皇帝端起饮下,才摇着头苦笑道。
“唉…看来天罡所言确实无假啊…”
见长孙皇后神色不解,继续道。
“长乐无事,方才天罡已算到此事,若是无甚差错,此刻当是快要回宫了。”
长孙皇后顿时便安了心。
既是那位袁天师所言,必然是没问题了。
“至于搜索长安城之事,京兆尹已是过来请示过了,用着找寻那大食国公主的名目,不算如何出格,原本亦是有此打算。”
长孙皇后心知这皇城内外自不会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这位皇帝陛下,听得此言更是放了心。
听得大食国公主之事,多提了一句。
“那便好…,陛下可当真要让治儿娶那大食国公主为夫么?治儿(晋王李治,太宗皇帝第九子,长孙皇后所出)如今稚气未脱,怕是不便成婚。”
“皇后所言,寡人也是知晓,那大食国公主年岁与治儿无差,本是为着和亲结盟而来,成亲之事早晚倒是无差,皇后自行操办便可。”
长孙皇后听太宗皇帝所言,知道治儿不受陛下所喜,不然娶那夷狄公主的事,也落不到治儿的头上。
怪只怪,治儿一介女子之身,却随了自己这男儿的相貌,兼之身体娇弱,更为陛下所不喜。
既是太宗皇帝决定了的事项,长孙皇后也只能从命。
“臣妾知晓,替治儿谢过陛下。”
…
阴冷潮湿,暗无天日。
这是杨澜对于古代牢狱的印象。
以前那些古装电视剧里头不都是那样么?
粗木头栅栏,铁链子锁头,当被子用的稻草杆,还有那一块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点微光。
什么铁窗泪的歌,杨澜是听过也唱过。
电影电视剧什么的,一样看过不少。
不过自己真被关进这号子里,还是两辈子以来头一遭!
天可怜见!
他杨澜可一直都是个遵纪守法的模范公民啊!
不过真进来这古时候的牢狱里头,反而意外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路被押解着进来,看着两旁经过的牢舍,可不就是以前影视作品里头看过的那些模样嘛!
就连囚犯那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样子都是相差无几。
虽然周围总有一种混杂着汗水、尿液还有粪便以及一些其他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奇怪味道,但是对于杨澜这个跟着袁老头儿体验过三个月不洗澡的人来说…
嗨!小场面!
听到走动的声音,两旁的牢舍里关押的囚犯们都有了动静。
“陛下!我要见陛下!我为陛下流过血,我为陛下流过泪啊!”
“冤枉啊!我堂堂孔子门生!怎么会去做那偷盗之事!大人冤枉啊!”
“我懂天文地理!还能背唐诗三百首!只要你们放我出去,我不日就能被皇上重用!到时候一定回来还你们一场大富贵!”
诸如此类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嘈杂不堪。
一个押解杨澜的牢卒抬手便往身旁的一间牢舍里抽了几鞭子!
“都给小爷我安静点!”
鞭子精准的穿过那些木头栅栏的间隙抽打在那些囚犯身上。
一时间那间牢舍里的囚犯都哭爹喊娘的大叫了起来。
“牢头一手好功夫!”
“真叫咱们兄弟大开眼界呀!”
旁边一同押解杨澜的几个牢卒顿时喝起彩来。
“哈哈!过奖过奖!不过是和那红发鬼学了两手,姐姐我还有其他的本事呢!要不是家世不济,本也是准备去沙场搏个功名,哈哈!”
那几个拍马的牢卒听得“红发鬼”之名,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没有多问,继续拍起那牢头的马屁来。
如此走过一段,一行在一间牢舍前停了下来。
一个牢卒拿着钥匙去开那看着就沉沉的锁头,其他几个牢卒开始解开杨澜身上的绳索。
“头儿,这绳索忒难解了,这人犯啥事了,给绑的这么严实送进来?”
“哪那么多话!手脚麻利点儿!这人是府尹大人亲送过来的,估计犯的事儿不小!哪里是咱们能议论的。”
“嘿嘿!咱这不是看这小子身子这么娇俏,比那些同子里的窑哥儿可好多了,要是…嘿嘿…”
牢头哪里还听不出来自己这手下是想干嘛。
她们这些女子整天守着这监牢,都是憋坏了,要不是偶尔能出去寻窑哥儿泄泄火,怕是她自己都熬不住!
她这几个手下,平时憋的狠了,那是生冷不忌,就算同是女子,她们也能下得去手!
“招子放亮点儿!大人亲送来的人你也敢想!真要是憋的狠了,许你半柱香,出去找窑哥儿泄泄火再回来!”
听着牢头的话,那边开锁的牢卒打开了锁,边拿下缠绕的铁链,边促狭道。
“头儿,半柱香可给多了,我瞧她顶多就一哆嗦的事儿,哈哈哈!”
“你!…”
牢卒们旁若无人的谈笑,完全没把杨澜这么个被押解来的犯人当成是人。
杨澜起初还听的有些奇怪。
这几个牢卒怎么都是女人?
而且一路过来还不停的在他身上揩油。
他杨澜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吗!
不过身上绑着绳索挣不开,嘴上也被塞了不知道是什么布团出不了声,只能含着眼泪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无声的抗议这几个女流氓对他的侵犯!
不过有一说一,这几个女牢卒,身材不算高大,虽然长相一般,但是耐不住胸…胸肌大呀!
被这么几个胸肌浮夸的妹子揩油,杨澜那是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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