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卖头花的,整层楼都是么?”
来到福贸市场二层,胡淑慧是被自己眼中看到的景象震惊了。
琳琅满目的头花,一眼望去全是销售头花的店铺,规模之大远超她的想象。
她本以为头花这种小小东西,能有几十家一起卖就不错了,却没想到一路走过去全是头花铺,简直就是头花的海洋。
“A到F区都是,专门做头花的几百家店是有的。妈,你可别看头花是小东西就觉得它是小生意,实际上市场大得很。要知道,这些店都是不零售的,动则上万起批发,随便一单都是按十万百万计价的。有人做了又怎样,这么多店,家家都需要人生产头花,总有老板缺人。咱清河又这么多人,不可能都帮那一家做。我们要做的话,肯定也能做起来。”
看得出自己母亲是被小小头花的巨大市场给震惊了,宁泽适时地循循善诱道。
“那也得把缺人的老板找出来啊,老板哪有那么好找的。”
万事开头难,宁泽说得轻巧,胡淑慧觉得真要入这行可不容易。
再说了,既然敢开店,那生产肯定已经有门路了,她不觉得会有多少老板缺人。
“放心,这个就交给我。”
宁泽可是有备而来,他可不信这么多店铺他就找不出个缺人的。
别看这些店铺个个都只有十来平方米,看上去小气巴拉的,实际上每年的销售量都是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计的。
就算加工单件头花加工利润通常只有四五分左右,百万千万的量一累加,那也是动辄四五万起步的年收入。
只要能找到一家,就算是销售量比较普通的,他家也能吃喝不愁。
有音像店撑着,更算得上是锦上添花。
要是找到两三家,那就是直奔小康的节奏。
再多可能就要忙不过来了,到了那种规模,宁泽也另有打算。
当下,他的目标是保一争二。
根据前世的经验,他知道这个目标非常靠谱。
……
胡淑慧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儿子居然这么能说会道。
跟在宁泽身后听着他和店铺里的老板以及店员们侃侃而谈,她的脑中禁不住翻出了某段淡却已久的回忆。
那是她跟着老公宁海走街串巷四处推销木雕的一段岁月,追溯至宁泽牙牙学语的幼时。
那时的宁海要比现在的宁泽大上几岁,同样的伶牙俐齿,同样的脸皮比桌子厚。
即便被人嫌弃他也是不气不恼地笑着,然后不厌其烦地继续找下家继续重复那些早已烂熟于胸的推销词。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会卯足劲的争取。
他是同个木雕厂中推销出木雕最多的,正是他的不懈努力,宁家推倒了祖辈留下来的老旧房子造了乡中第一栋小洋楼。
虽然那栋洋楼在宁海住院期间被卖了,但宁海为之流下的汗水,她永远不会忘记。
那时候宁海的背影宽阔得就像一堵城墙,随时都能给她依靠。
如今回想起来,胡淑慧的心底依然会暖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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