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歇斯底里的蝉鸣,时光挥别了六月,进入愈发燥热的七月。
临近期末考试,清河一中的气氛和天气一样沉闷干燥,炎热的气候让每个人都有气无力。
狂欢前的压抑,所有人都清楚熬过这几天,就是畅快淋漓的一段时日,盛夏的恣意蓄势待发之中。
老师们也不再讲课,大部分的课都是自习,节复一节,课堂里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埋头疾书声和书页翻动声,偶有细微的交谈声发出,总会被坐在讲台上的老师一个眼神或是一声咳嗽就吓得噤若寒蝉。
宁泽复习得很努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十岁思维开阔了很多,或是前世今生的积累叠加在一块发生了化学反应,以前让他头疼不已的地理政治等课现今学起来,他感觉倒也没那么难了,虽算不上得心应手,但至少不是一拿起书本就是通篇晦涩如看天书。
他觉得按照这样的状态,只要考试时别发挥太差,考上个重点班把赵明远许诺的电脑拿到手应该不成问题。
在焦灼难耐的氛围中,一晃就过了两天,高一的最后一节体育课随即到来。
兴许是压抑得太久了,当王灭绝一说下课,三班的很多男生们就率先呼嚎着冲出了教室,跑向了操场。
男生走得差不多了后,女生们也叽叽喳喳地谈笑着陆续走出了教室,没一会,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宁泽一个人。
这节课是体育期末考试,要考长跑、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因为胳膊受伤,宁泽已经提前向体育老师请了假。
反正体育成绩就没人在乎,基本就是个过场,考不考都一个样。
宁泽本打算留在教室里学习,但教室里变得空空荡荡后,他猛然发觉自己反而静不下心了。
头顶的呼呼风扇声吹得他心烦意乱,一翻开语文课本满篇的散文诗词有如唐僧的絮絮叨叨般钻入他的脑袋,鼓噪得他头疼不已。
明天下午可就要开始第一门期末考了,可以用来复习的时间已然不多,很想争分夺秒多从书本上汲取些知识的宁泽试图平复下心绪,却是几经努力都没能成功。
无奈的,他决定到操场上转转,放松放松心情。
清河一中有两个操场,大操场是田径和足球场地,小操场则是双杠和篮球场地。
两个操场高度不同,小操场和高一高二的教学楼一个水平线,大操场要低上不少。
由于男生先考长跑,三班的男生都集中在大操场,先考仰卧起坐的女生则是集中在一字排开很多垫子的小操场上。
宁泽出现在小操场的双杠场地上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过了一会,考试正在进行中。
他看见很多同班女生嬉笑着躺在垫子上做着仰卧起坐,她们的脚踝处都被另一位女生压着,免得她们起坐起来的同时像只受惊的蚱蜢似的把腿也给蹬起来。
在前世十七岁某节体育课的时候,宁泽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
不过,彼时的回忆已经很模糊,他记得的只有一对被灰白相间的米老鼠棉袜卷着的雪白脚踝以及那时希望抓住那对脚踝的人是自己的悸动心情。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除了胸前的鼓起、臀部的挺翘以及腰际的收缩外,原来女生身上还有这么诱人的部位。
只可惜,他当时的渴望和曾经有过的无数幻想都随着时光的推移散成云烟,如果不是再次看见类似的场景,他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
心底的焦躁莫名的就因为这么一个画面平复下来,宁泽咧嘴笑了笑,暗想着重生大抵就是这样一件能让人推倒悲剧重来又能让人再度亲历往昔美好的好事。
注意到很多女生的目光都投到了突兀出现在操场上的自己身上,宁泽的视线没有在同班女生上逗留太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