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卧虎寨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
凌雪阁这一次的行动,称的上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不同于前两次的无损完胜,这一次同样是一二代弟子组成的五十多人的队伍中,现在重伤昏迷者16人,当场死亡者5人,伤亡率高达近四成。
好在带队的武旭并没有大碍,他的伤虽重,却还不到影响行走的程度。在得知董豹最终伏诛以后,他迅速带领剩余的人将伤者死者全部带走。
一场大战闹出的动静不小,董豹的强横老辣差点造成翻盘,甚至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了,能到这一步完全就是运气。尽管最终杀死了他,但行动的整体耗费时间大大超过预期。在最后撤离时,众人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后面两个连环寨亮起火光,显然那里的人已经察觉出现情况了。
武旭不敢再耽搁,已经来不及再多布置什么了。一行人携伤负死,狼狈不堪的从贼窝里逃了出来,一路上犹如丧家之犬。
一路上没有再遇上什么情况,顺利的来到了接应地点。负责接应的师爷惊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好在后勤工作搞的还不错,担架车马一应俱全,这才顺利的将一众人全部转移走。这也是作战之前就考虑到情况之一,否则去找周围的百姓或商人购买救援物资的话,难免会被连环十二坞查到蛛丝马迹。
直到到了安全的环境后,才听到四周传来压抑的哭声,然后迅速演变成一片哀鸿遍野……
何夕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人毕竟都只是些半大的孩子,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惨烈的战斗后,不少人其实已经心神崩溃。
生者身心俱疲,伤者痛苦哀嚎,而死者,昨日还能见到他们的音容笑貌,今日已经变作僵硬的尸体,难免让人触景生情,兔死狐悲。
冷兵器时代的部队,往往伤亡率超过三成就会崩溃,能摆脱这条定律的就已经可以称之为“精兵”。很多时候一场战斗的全灭不是在拼杀时造成的,而是一方崩溃后另一方追击造成的。所以从这方面来看,凌雪阁的学徒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没有在战场上出现逃兵。
……
回到山寨后,细细清点一番,伤亡结果令人沉痛。
一代弟子中,死亡者有张发和钱贵。
张发一张脸被打的稀烂,整个下颚完全消失,哼都没哼一声便战死当场。而钱贵则是因为失血过多,在回归卧虎寨的途中不治身亡。二代弟子中阵亡者4人,所以死亡人数总共6人。
伤者的人数有15人。基本上都是伤在董豹的精铁狼牙棒下。在那恐怖的重兵器面前,当真是擦着就飞,挡着就亡。伤者无不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常保右臂骨折,右肩亦有骨裂。而毕非被董豹踢中肋下,断了4根肋骨,肺部被断骨刺入,伤势严重。其余人等则是各有轻重伤势不一,何夕的左小臂被董豹捏断,现在已经是乌黑一片,稍微一碰就痛的钻心。
卧虎寨里倒是有大夫,师爷本身就是个郎中。而四个教头也对处理外伤接骨等颇为拿手,因此这些伤山寨内部就能处理,药材也是常备,避免了很多伤势恶化的结果。
何夕的伤是由李洛能医治的。师傅是久病成良医,在药理和外伤方面都颇为精通。他用金针通脉,眼看着肿起的淤血就消了下去。
那金针极长,大约六寸,而针身却又极软,被李洛能绕成圈收在一枚戒指中。扎针时,他捏住针身微微用力,金针就如同他操纵着大枪一般听话,在何夕的筋脉中疏通游走。
江湖上最擅长金针之术的,当然是万花谷的医圣孙思邈。但他驱针时用的是内力,金针只是媒介,是为了弥补自身内力穿透和持久力不足的问题。不然他大可以直接用内力给别人疏通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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