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雁门关内,一队队骑兵整装待发,清一色棕褐色马匹,马背的左侧挂着一把朴刀及一袋装满干粮的布袋,右侧挂着三个水袋及一短柄斧头,还有少许的绳子,马背后面则是横跨着一件卷好的白色袍子,马背上士兵统一乃黄衣红裤黑靴,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藏在斗篷下的士卒们不时呼出一道水汽来,双手虽然冻得红肿却是依旧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握着手中长枪,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十人为一队,五队为一列,沿着雁门关的官道一直通向远处,足有一万人有余,周边尽是白茫茫的一大片,这一队漆黑的骑兵在旷野中极为显眼,更为重要的是这一万骑兵都是静静地望向城头上的一人,那人静静地背对着众人遥望关外雪白的草原。
只见关外雪白处突然有一黑点出现在视野中,那黑点越来越大,慢慢显示出身形来,那外形跟关内的骑兵没有一丝的区别,正是关内派出去的斥候,那骑飞奔而来,很快就入了城门,上了关后便是跪道:“二公子,乌丸王蹋顿正在马邑附近打猎,所从者一万乌丸骑兵,帐下有数将分别是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人;还有一支人马从东面而来,可能是南匈奴的右贤王去卑,还有鲜卑一族的王轲比能也领军而来。”听完斥候的报告,那将领不禁面色沉重起来,道:“如此算来,胡人足有两万余骑了?”那斥候点了点头,那将见到斥候点头后便是摆手让其退下。
那曹将转过身来,只见他胡须黄色,正是曹操的儿子曹彰,外号“黄须儿”,曹彰问道:“田将军,吕将军,你们二人意下如何?”身后两人正是年过半百的吕虔及田豫二人,二人虽然年过半百,额角的头发也有些斑白了,但是脾气依旧,吕虔道:“二公子,区区两万胡骑,我吕虔从未放在眼里。”曹彰亦是喜欢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人,道:“老将军英雄不减当年,可喜可贺,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关,务必一把斩杀乌丸王及鲜卑王,好让他们知道中原不是他们可以来的地方,幽州更不是他们放马吃草的地方。”后面四将点头相应,这四将分别是田豫之子田彭祖,吕虔之子吕翻还有新招募的贾逵及夏侯尚,此四人乃是曹彰最重要的助手了,此番他调集了幽州及并州、冀州的几员大将过来,就想一把解决了屡屡南犯的匈奴及乌丸、鲜卑三族,正如汉高祖所言“犯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
曹彰下了城墙,在所有将士的目光下,翻身上马,单骑便是出了雁门关,后面便吕、田等六将,接着便是曹彰的五百亲卫营出关,随后这一万骑兵徐徐而出,跟随曹彰的脚步而上,行至桑乾,此处已经离马邑只有二十多里路了,曹彰知道胡骑的习惯是将斥候放置五里之内,对于他们来说,五里的距离足够他们上马逃窜或者纵马而战,所以曹彰特意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绕道桑乾,因为桑乾小城三日前已经被匈奴洗劫一空,没有任何人烟,曹彰谓众将道:“好了,离马邑只有二十里路了,现在将马背上的白袍拿下来,盖在自己及马匹身上,顿时一万骑兵就消失在茫茫白色的草原之中了。
午时,马邑城外五里处,白色草原中有一处搭建着灰色及黑色的帐篷,中间还有许多的篝火烧着,只是在白日里看得不太清楚而已,而正中间最大的篝火旁简易地设置了一圈帷帐,中间还坐着一两百人。蹋顿坐在席子上看着乐呵呵的鲜卑王轲比能及匈奴左贤王去卑,道:“两位大王,不知道你们觉得我的提议如何?”轲比能微微一笑,他心中难道不知道蹋顿打着什么主意,想让我鲜卑勇士为你乌丸去卖命,想得到美,轲比能笑道:“蹋顿单于,我鲜卑一族人口稀少,若是打仗恐怕是吃不消的。”蹋顿眉头一皱,这轲比能倒是油盐不进,便是将目光看向去卑,若是去卑能答应此事,自己倒是不怕轲比能不答应,去卑乃南匈奴单于呼厨泉的弟弟,不过他当上单于只是因为自己的兄长的原因,去卑喝了一口烈酒,笑道:“蹋顿单于客气了,我去卑只是被兄长派来参加这次会议,便是我同意了兄长不同意也没有什么用,我会将此事告知我兄长的。”蹋顿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没有想到势在必得的事情竟然会出了这么大反差,看着二人的面色也越发不善了。
轲比能看着蹋顿的脸色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如今鲜卑不如乌丸强大,虽然自己励精图治了好几年,但是跟乌丸及匈奴两族差了许多,此时还得罪不起蹋顿,于是笑道:“单于息怒,如今正值冬季,大雪覆盖道路难行,不易动兵,不如等到了夏季雪融化了之后再谈此事可否?”蹋顿阴沉着脸没有说话,那边去卑倒是先不乐意了,站起身来道:“怎么,蹋顿,别人怕你,我去卑可不怕你,若是你有本事就来攻打我南匈奴好了。”“你!”蹋顿面色一青,立刻站起身来,两边侍卫顿时齐齐拔刀相向,气氛为之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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