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宗弟子首领看着宋伯书,眼中闪过丝丝恐惧。不过转瞬之间,眼前这位老者竟是已经当着他的面将他的手下尽数屠戮了。
他虽然认不得宋伯书,但也猜得出来,能有这番威势的,只怕也是药神谷中的几位大能之一了。想到这里,毒宗弟子首领登时冒了一身冷汗,后背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毒宗弟子首领灵觉忽地一惊,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袭上心间。他抬头望去,只见楚元明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双目中折射出滔天的恨意,正如同一道红莲业火一般,恨不得将自己吞噬进去。
他不禁打了个激灵,旋即却是急忙御着自己的法器,唯恐不及地向远方逃遁。
“哼!”
不等楚元明有所举动,宋伯书便怒哼一声,他右手伸出,一道赤色的真元在上面流转着。宋伯书右手屈指成爪,而后猛地向后虚扯,手上的那道真元便融入虚空之中,向着毒宗弟子首领逃去的方向延伸过去。
那毒宗弟子登时便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正将自己拖拽回去,他眼里满是惊恐,极力地挣扎着,想要从宋伯书的手中挣扎出去。
但是,宋伯书若是连一个毒宗后辈都收拾不了的话,又岂能当上药神谷的三大巨擘之一?宋伯书当即又是冷哼一声,右手再次发力,过万斤的力道顿时加在毒宗弟子首领的身上。
毒宗弟子首领痛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回去,竟是径直迎上了宋伯书的右手。
宋伯书一把扼住他的咽喉,森冷的目光就犹如冷冽的刀锋般,缓慢地刮过毒宗弟子首领的脸庞,让他后脊顿时一阵发凉。
“你是毒宗的?”
毒宗弟子首领被宋伯书紧紧掐住颈喉,根本没有办法说出话来。这种生死被旁人所掌控的感觉勾起了他心中无限的恐惧感,让他浑身都在颤抖着。
“你,是毒宗的?”宋伯书又是声音阴沉地问了一句。
但,听着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询问,倒不如说他是在又一遍地肯定着,将自己对毒宗的滔天恨意一点一点地刻在心上……
宋伯书转过身来,看着楚元明,冷淡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疲倦:“楚元明是吧?”
“弟子在。”楚元明强自压下心里面的杀意,上前一步,对着宋伯书应了一声。
“这人,就由你来处理,权当做为琴悦报仇吧!”宋伯书面上露出几分黯然,他一手伸出,在正死命挣扎着的毒宗弟子首领身上轻点几下,将他的筋脉尽数封闭,而后,便随手扔向了楚元明。
楚元明看了一眼那毒宗弟子首领,眼中的杀机没有丝毫掩盖。他抬头望着宋伯书,声音兀地有些哽咽:“多谢宋师伯!”
宋伯书摆了摆手,疲惫的声音响起:“你们俩人的事,我和你师父都看在眼里,本想着寻个时间就替你们两人把事给办了,哪知……”
楚元明听过,当即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顺着他的脸庞滑下,滴落在冰冷的地上。宋子涉看着身旁这可怜的人儿,自己的眼眶也不由有些湿润,他呆呆地站着,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楚元明。
宋伯书看着眼前正在无声地哭泣着的男子,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来,望向在自己的禁锢之下,依旧像一头野兽般苦苦挣扎着的姜越,一抹苦涩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
……
药神谷,净火塔上。
天上乌云密布,紧紧地将阳光挡在云层之上,仿佛一场暴风雨要降临于世。净火塔塔顶上的血红色阵法,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在昏暗当中,将立在大阵里外的三人映得一片暗红。
药尘看着眼前的大阵,冷漠的目光中酝酿着莫大的杀意。
后至的青衣文士和白衣剑客隔着大阵,对药尘喝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药尘目光冷冽,一面查看着血阵的虚实,一面对两人说道:“这是血煞法阵,只怕是有魔道妖孽闯入我药神谷中!”
两人听得“血煞法阵”这四个字,脸色顿时一阵难看。
要布置这“血煞法阵”,就必须以大量的鲜血和怨气作为阵源,也就是说整个大阵的搭建都是以生灵性命为阵基,这种极伤天和的行径非是丧心病狂之徒犯不下。故而,无论是在正道还是魔道中,这“血煞法阵”都属声名狼藉之至。
可是如今,这么一个恶毒的法阵竟是出现在药神谷的内谷重地之中!青衣文士眼中尽是凝重:难道药神谷被魔教攻破了吗?
“铿锵”一声,那白衣剑客骤然拔出手中的长剑,一抹纯粹的亮白在天地之间铮鸣不已。
青衣文士听着同伴的剑吟声,脸上的神色不禁微微一变。白衣剑客似乎察觉到青衣文士情绪上的变化,当即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投射出丝丝决然。
青衣文士默然,在心中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他静静地看着药尘,暗自念了一句:当真是像极了当年的你啊!
见得青衣文士并没有出声阻拦自己,白衣剑客登时清啸一声,身化一道矢箭,径直冲向那座“血煞法阵”。只见他手中的剑芒暴涨,璀璨的光华在这被法阵正映得一片暗红的天地间,成了最为炽目的一道光源。
白衣剑者左手引诀,右手中的仙剑骤然挥出,挟着一阵刺耳的破空之声,重重地劈在了那层血红色的光晕上。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血煞法阵”的外层光华竟是犹如湖水一般,泛起了一圈涟漪。只是,这暗红色的光晕,怎么看都像是一湖瘆人的血海……
“该死!净火塔这边不是应该只有方尘一个人吗?怎么会又多了两个高手?”某处,一个阴沉的咒骂声兀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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