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天市,走到哪里都像蒙了一层雾气,我像大多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一样习惯了略显慵懒的生活气氛。天市是一个和你想象中不一样的城市,它没有那种大城市中的繁华与匆忙,有的只是一种平和,日夜无差,夜生活也并不缤纷多彩,近些年的天市也越来越少了些年味儿,似乎平淡如水的生活很难再掀起哪怕一点点波澜。
六点三十分,我准时的醒来,洗漱换衣服,带上耳机,打开了房门。
楼下依旧是老样子,小区的物业都还没有开始工作,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伴随着初阳的升起,我又开始了一天的晨跑。从大学开始到现在十二年了,我已经养成了保持运动的好习惯了。每日如一,周而复始。
天市不能算是一座老城,仅仅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放眼中国,这六百年不过是一叶浮萍,洛阳老城破旧却悠久的城墙会告诉你,中原大地向来是不缺历史底蕴的。但是你从这里所能感受到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化,这座城市曾经在战乱年代一度沦为租界,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但是却是真的让这样的一座城市留下了诸多文化的遗迹。
天市人的生活方式,很淡然,很松散。一直以来我都是一这样生活在这座城市,既能走进奥地利建筑师设计的音乐厅,感受中世纪欧洲,鎏金华贵的贵族生活,也能找到一家茶馆,叫上一壶好茶,一盘瓜子,看段戏剧。天市不比那些齐名的大城市,若是比喻成一道菜,那些世界都会是满汉全席,而这里,则是茶余饭后的点心。这是个存在感不高的城市,但是一旦你生活其中,你就会被其感染,自然而然的习惯这里,喜欢上这里。
我父亲家里有一把椅子。很老旧的红木家具,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是老爹却很在意。天市就是这把椅子,而大千世界,则是一名工匠。这木雕的一划一刻,一驳一接,讲究的很多,却又因为工匠在雕刻的时候太快了,什么东西都想给融进去,结果却有了那么一点四不像的味道。这样的木雕,是会在时间的流逝下渐渐变得珍贵无比,因为它保存了历史每一分钟的遗留。
今天本来我是要去一趟天市有名的沈阳路,每逢周四那里都有个早集。天市人的早集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文化,尤其是沈阳路古玩市场,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个集市上虽有琳琅满目的玉石文玩,但真正来这里购买东西的“顽主”其实并不多,尤其是在网购已经如此发达的今天,更多人前来这里无非是凑个热闹,尤其是这几年管制的严格,小摊贩都给整顿了,这个早集也没有了以前那种鱼龙混杂令人兴奋的感觉。
不过我去沈阳路,是正八经儿上班去的。五年前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小店,倒卖点玉石古玩,近些年松石玛瑙又开始大火,我们也是紧跟着时代潮流,专门为各大顽主准备顽主们准备些奇巧玩物,虽然集市上大多数人都是来看看热闹的,但是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生意原则,我依然在早上七点三十分就准时出门了。天市的早高峰也是让人揪心的时刻,即便是这几年快速路修建极大的减少了道路压力,但当车子行进到洋房遍布的老城区,就不得不开始排起长龙。
清晨的拥堵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此刻看着路边小店的老板缓缓打开卷帘门,我脑海中也不禁浮现了年轻时的自己,回想起那时有太多的不如意,我依稀记得刚刚开店的时候,我都快穷的付不起房租了,而人往往走上了险阻的道路之后,那放手一搏的勇气也才会渐渐被激励浮现。
这场放手一搏的故事源于一个叫水晶楼的饭店。
水晶楼说是一个饭店,其实更像是一个大型会所,通体的玻璃结构十分贴合这水晶楼的大名,而内里的装潢则保有着一丝城市文化的底蕴,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六年前,水晶楼三楼最大的宴会厅让一位不便透露姓名的客人给包了场,偌大的宴会厅中却只拜了寥寥三桌,我借了童年好友赵文的光,跟着他鼎鼎有名的爷爷赵五爷,也来到了这场筵席之上见见世面。这三桌人在天市都称得上是大有来头,赵文他爷爷是著名的老企业家,年轻时借着新中国成立的时节做上的商贸生意,家族庞大,而赵文则是他的长孙,常年来老爷子非常喜爱这个孙子,也奈何五爷五名子嗣三男两女,只有长孙一脉是个男孩,将来家族大业都会继承在赵文手中,确实称得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而另外两位我也没少在电新闻报道中见过,一位是天市著名的地产大佬,跟五爷亦敌亦友,在地产市场上既有摩擦也有合作;另一位是个臭名昭著的社会人士,表面上经营保险公司,实则就是一个黑心高利贷,据说欠他钱的人要么还钱要么还人,手段阴险,绝对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儿,不过即便如此,跟五爷比起来,这两位确实还都稍逊一筹,至于赵五爷为什么身份地位如此之高,后面我会慢慢道来。
这个宴会厅里的几人互相寒暄,好像每个人都很熟一样,但是所有人心底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你置身于其中你就会发现,你看到的这些人,其实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用笑面虎来形容他们再贴切不过了。这种嘘寒问暖的场面话,最一开始应该是从北方兴起来的,都说北方人直爽,但是这些年走南闯北之后我才发现,人,其实都一样,但凡你站在高处,你就必须学会伪装和欺骗,你要做的面面俱到,才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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