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笔墨。”朱标从一旁随手抽了一张纸,话音刚落,班岳连忙从箱柜中捣鼓出来一套已经用的快要干渴的墨石,一杆毛发稀少的毛笔。
可见,泰州已经到了什么样子。
沾了沾墨水,朱标写道;“洪武二年三月,儿留任扬州,事无巨细,遍览大小,纵观暴元尔来,百年之严酷残暴,我民不得休息。”
“深受暴元之害多有,北伐已成,大势断无更易,新朝初立,民生凋零,生产不足,长江以北,黄河以南,千里荒野,寥无人烟。”
“皆因暴元修缮黄河,抓捕壮丁,红巾起义,屠杀镇压,中原之地,唯百姓者,十亡七八。自暴元入中国而制天下来,祖宗蒙羞,民不果腹,为求生计,举家迁徙。”
“儿之祖淳皇帝,自句容迁居盱眙,孤苦迁移至五十高龄,堪寻居家之所,又十年后,再签太平乡。”
“吾祖同生民之祖,别无二致,迁徙求生,只为寻得安稳生活之所在。”
“至今岂止,天下昌平,新朝建立,正该迁徙民众,或补中原,或补北疆,或补江北,为天下生业,百姓暖食记,儿请父早作计较。”
当朱标收笔时,看了眼班岳道:“没有信封吗?”
“没有。。。”班岳一脸尴尬的对朱标回答着,堂堂一座县衙,连个信封都没有。
“蜡烛呢?蜡烛也没有嘛??”朱标索性自己动手,拿着破纸一边折着信封,一边开口问道。
班岳摇了摇头道:“没有。。”
突然间,朱标脸色一黑,紧盯着班岳道;“没有?”
“殿下,真的没有。。。”
深吸一口冷气,朱标看了眼鲁明义道;“带印了吗?”
“殿下,大印在扬州了,杨宪要给百姓登记造册用的。。”鲁明义连忙回答道。
低着头,朱标手里拿着信,冷笑一声道:“那没办法了。回去了再说吧。”收好信件,既无大印,也无蜡封,这信发出去和没发,起到的效果几乎是一样的。
就算真的到了朱元璋手里,他也不会相信这信是真的。
正当朱标站起身时,县衙的大鼓突然被敲响。
一阵阵鼓声传来,班岳道:“怎么早没有案子,晚没有案子,现在来鸣冤来了。”心中嘀咕一句。
从朱标的动作上就不难看出,朱标是要去城里转一转,瞧一瞧泰州的样子,只有让朱标看见泰州是真的贫苦,泰州才会在朱标的心里留下印记,让朱标记住泰州。
不然的话,朱标一旦离开了扬州,不论是否登基为帝,天下那么多州府郡县,朱标会记得一个在地图上几乎看不见的泰州?
摇了摇头,朱标道:“有人鸣冤,先见人再说吧。”
“喏。”
班岳赶忙转身,对乔城轻声说道:“带人进来。”
乔城离开县衙,来回不过片刻时间,一名衣着华丽,身形略显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在魁梧男子的身旁,跟着一个老翁,拄着拐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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