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
当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时,当看见那只有一面之缘,却让自己印象深刻的脸庞时,罗德便感觉到一股安心感从心底升起。
这让他心神一松,整个人直接昏睡过去。
看着那昏过去的罗德,胡一刀微皱眉头,他查看了一番罗德的身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只有三处,一处是被贯穿的肩膀,一处是被划破的左臂,一处是被踹的红肿的肚皮。
胡一刀一手将罗德小心抓起,他因为罗德的伤而刻意放缓动作,待他转头看向田归农时,却发现田归农不知何时已经遁走了。
胡一刀将罗德小心背起,然后朝客店的里堂走去,他一走进里堂,便听见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听见这道声音后,胡一刀面露喜色,紧接着那瘌痢头小二哥——平阿四同样欣喜的从过廊跑过来,喊道:“胡大爷!胡大爷!夫人她生了……夫人她生了!”
胡一刀急问道:“是男是女?”
平阿四回道:“是个男孩哩!长得好像玉一样好看!”
胡一刀闻言大笑三声,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银元宝递给平阿四,道:“这次真是有劳小兄弟了。”
平阿四吓了一跳,他赶忙摇头摆手道:“不能要,不能要!胡大爷,您之前便给了小的那许多钱银,小的帮您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胡一刀又是一笑,他硬是将银元宝塞进平阿四的衣兜里,道:“让你拿便拿了罢!如此喜庆的时候,怎能不拿去同喜一番?还有,莫要再叫什么胡大爷,哪来的大爷不大爷?叫我声胡大哥便得了!哈哈哈哈!”
平阿四拗不过胡一刀,只好勉强收下,改口叫了声胡大哥,心中却想着到时候偷偷把这钱放回胡一刀房里。
平阿四见着胡一刀背着的罗德,问道:“胡大哥,这位大爷……这位大哥是?”
胡一刀道:“这是我十几日前曾见过的一位落难之人。”
平阿四见胡一刀背着罗德快步走回房间,不由得下意识跟过去,好奇问道:“落难之人?”
“是,此人面白肤洁,想必是大户人家出身。十几日前他在街上衣衫褴褛,神态愁苦,我见他如此,不免好奇问上一问,后果如我猜想那般,他是家破人亡……我见他凄惨,便想帮他,岂料此人不收,哭着要我拿回去,那时我要为夫人买药,没想太多,后听他所言转念一想,的确正如他所说,便是给他这钱他可能保得住?索性帮人帮到底,传了他三招刀法,方才见他使得有模有样,此人倒也算我胡家刀的外姓传人了!哈哈哈!”
平阿四听胡一刀说明了这般缘由后,不免佩服胡一刀的豪气,更是对被胡一刀背着的罗德有些羡慕,要是他也能得胡大爷传授刀法该有多好?
待到胡一刀将罗德背回房间时,胡夫人正在床上怀抱着个婴孩,胡夫人面色惨白,但那脸上洋溢着的笑颜却是那般幸福灿烂。
“夫人!”
胡一刀一进房门,便直接走向床上抱着孩子的胡夫人,他看见孩子,想放声大笑,但却又怕吓到孩子,他只得抑制住欢喜,悄声靠到胡夫人耳边道:“妹子,辛苦了。”
胡夫人朝他轻轻一笑,然后便用手轻抚着怀中孩子,道:“只要一见到这孩子,再辛苦的事我都觉得是好事。”
胡一刀轻轻地点点头,他将背上罗德放到床边木椅上,然后从包袱中取出一些瓶罐,他先是在罗德的伤口上倒出些药粉,然后又给罗德喂了一颗补气血的丹药。
“这位是……?”
“他便是我十几日前与你提过的那位小兄弟。”
“啊!便是他么?怎地受伤了?”
“伤他那人之前你也曾见过。”
“是那伙人……?”
“嗯,便是苗、田、范三家那伙人。”
“却是与这位小兄弟有何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这我也不清楚。”
见为罗德包扎的胡一刀,胡夫人忽然问道:“明日可是还要再去?”
“是。”
“那,万事小心。”
“好。”
一言一语之间,便已心灵相通,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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