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随着天气逐渐变热,巫马子茗的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这几天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虽然还是不能像她没摔下去之前一样爬树骑马,不过日常的活动已经不碍事了。其实子茗也没有想过爬树骑马,倒是身边的丫鬟们天天担惊受怕的,虽然病了一场转了性子,但是谁知道小小姐什么时候又固态萌发呢。
这一日,巫马子茗趁着中午下过雨之后,走出了自己的小院,挥退了几个丫鬟,自己走到了子澈的院子中。她这几天过得很是悠闲,吃喝不愁,也不用去勾心斗角为生计发愁,更不用去勉强自己应酬别人。可以说,自她穿越以来,过的生活与前世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而且,慢慢地她也对这个巫马家的亲人们很有了十分的好感。她的巫马笃爹爹是苏国国相,学富五车心怀天下,在家中虽说是一家之主却总是对自己纵容疼爱,对哥哥也是严厉中透着慈爱。她的娘亲唐彩,性格温柔如水,在帝都贵妇中虽然没有显赫的娘家,却总是能得人好感,时常有别的府上的贵妇来请去喝茶。而她的哥哥巫马子澈,虽说是调皮的年纪,却处处护着自己的妹妹,每日读书习武之余,总是要跑去和妹妹说说笑笑。
巫马子茗真是觉得,自己转世绝对是赚了。
心中还转着念头,她却已经走到了哥哥的小院子中。只见院子里神色严肃的武师父正看着一个穿着单衣打出一套套拳法的小小身躯。一拳拳打出,虽然身板尚且稚嫩,但是已经有了生猛的气势,像是幼虎一般。武师父看到小小姐过来,略微一点头,又继续严肃地看着身前的子澈。子茗也不恼,她明白子澈这一路拳法打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便转了身,走到葡萄架下,随手拿了一个果子啃了起来。
一套拳法打完,巫马子澈浑身汗气腾腾,武师父神色稍缓,略微指点了几句,便结束了今天的课了。子澈抱拳送走了武师父,这才转过身看到葡萄架下的妹妹。“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笑着跑了过去。巫马子茗正啃第三个果子,看见子澈一身汗地扑过来,连忙躲了过去,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臭死了!离我远点!”巫马子澈刹住脚,脸上有点讪讪的:“我这不是心急嘛。”子茗还是一副嫌弃的表情:“臭哥哥!”说完了狠劲啃了一口果子,懒得理会自己的傻小子哥哥了。
子澈心中郁闷,连忙叫下人准备热水,跑回了房中洗澡去。子茗却仍旧在葡萄架下啃自己的果子。啃到第四个,巫马子澈已经洗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了。“妹妹,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爱干净啊。”巫马子澈还是有些郁闷,坐到了子茗旁边,似乎那句“臭哥哥”对他打击极大。“我是女孩子,女孩子自然爱干净。”子茗水汪汪的眼睛抛了个白眼给自己哥哥。子澈心中又是郁闷又是觉得自己妹妹十分可爱,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呆在那里了。
看着傻哥哥愣头楞脑的样子,子茗很是好想,塞了个果子进哥哥嘴里,这才不由得笑了起来。做小女孩的这些日子,子茗也时常忘了自己已在另一个世界活了20多年,心性和行动都越发孩子气了。
子澈看见妹妹的笑,这才反应过来,无奈地咬了果子一口,默默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妹妹醒过来之后,越来越喜欢戏耍自己这个哥哥了。
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巫马子茗和子澈一起走去正房吃饭。巫马夫人早早得等在了那里,却不见巫马国相的影子。“娘亲,爹爹又在宫中没回来?”子茗开口问道。巫马夫人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东葛动作频繁,皇上身体又日渐差下去,你们爹爹只好在宫中主持朝政,所以没办法及时回家。”“东葛?”子茗有些疑惑,“东葛不是陆军不太强吗?”“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东葛去年变法实行了新的田地政策,现在皇帝在民间的威望很高,正趁着这股风大范围征兵呢。”回答她的却是一边摇头晃脑的子澈。没去计较傻哥哥假装很有文化的样子,子茗又看向了母亲,她知道这个看似温柔如水的女子实际上十分有主见。
巫马夫人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子澈说的大部分都对,不过也有其他原因。东葛除了陆军之外还有水军,实际上楚河几乎就是东葛的水军驻扎,我们苏国的陆军只能远远驻守。而东葛变法之后,官宦地主们受到打击,权利被皇帝收回很多,皇帝大权在握,在民间的威望又高,自然要有些动作。不过……”巫马夫人有些沉默,半晌才又说道:“前年东葛同时和辽国及我们苏国交战,已经是兵力不足,这次趁这个机会补充也不算过分。在我看来,咱们苏国的皇帝却是多虑了。”
听完巫马夫人一席话,巫马子茗有些呆,她虽然通过蛛丝马迹想了一些,却也没有想这么多,更没有想到去批判皇帝的作为。却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生于这个皇权时代的国相夫人,却反而有这样的想法。巫马夫人看到儿女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笑,说:“好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快吃饭吧。”
子澈和子茗迟疑了一下,也就不去想这些家国大事了。吃饱才是硬道理。
晚饭过后两个时辰,巫马笃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府内。虽然已近夏天,天长了许多,可巫马国相回来的时候却也是近黄昏了。巫马夫人让下人去做了一些夜宵,陪着丈夫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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