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澈悯的墓回来,巫马子茗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前世她是个孤儿,可是从未如此近地面对死亡,就算是她这一世的父母亲人,她也未能在墓前捐一抔黄土。
而这个简单的葬礼,却让她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如此之近。更是让她胆寒的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中,一个人的死亡是如此简单的。都说弱者的命运从不能由自己把握,那么,这个葬礼就更加坚定了她变成强者的心。
第二天,巫马子茗还是早早就醒了过来,和昨天不同的是,她并未从床上起身。司聪在她的嘱咐下,早早煎了一碗解毒的药汤,在房屋四角都洒了些许,让屋中的药味浓重了许多。
李青华依旧是一早就不见人影,但是还是打发了司明来,交代了一下今天会来探望她的人。
李澈悯作为乌国唯一一位郡主,在乌国的地位不言而喻,更不用说她的父亲李青华强硬刚直,从不和大臣们有过多接触。这就使得这位郡主成了许许多多想在李青华身上打开突破口人眼中的唯一渠道。
况且作为商贸之国,想从李青华身上获得方便的人绝不仅仅局限于乌国,这就使得想同李澈悯交好的人也不止在乌国,各国的商人大臣、甚至皇子,都把李澈悯当成了肥肉。
可惜,之前的李澈悯性格柔弱怕事,躲在王府中根本不敢和外界多做接触,使这大好的局面生生成了废棋。而现在巫马子茗接替了“李澈悯”,自然不能让这些资源白白浪费。
虽说巫马子茗如是想,可还是架不住之前李澈悯的圈子实在太过狭窄,这大病初愈一场,过来送礼的送药的人虽然多,但进门道贺的人却实在太少,更不用说到偏院来看望澈悯郡主的人。使得巫马子茗的一番布置实在有种牛刀杀鸡的感觉。
来探望她的人,居然只有两个。
司聪在之前也和巫马子茗交代过,这第一个人,是难得和李澈悯同年又聊得来的一个小姐,她爹爹是朝中的礼部侍郎孙正,没什么实权,但为人清正,对礼乐风雅涉猎极深。而这位孙思缪孙小姐,显然是继承了其符的一些天赋,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的才能十分夺目。虽然今年才仅仅八九岁,却已经成为了上层圈子中炙手可热的一个小姐了。李澈悯郡主和这位小姐的交际,也多半是带了崇拜和憧憬。
这第二个人,却是一个小公子,这个小公子是宫中太医张盛的儿子,名叫张简,小小年纪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医药,据说已经可以处理很多平常的病症了。而李澈悯和他的相处,不仅有崇拜,更有一点淡淡的爱慕。
听罢司聪的介绍之后,巫马子茗沉吟了一会儿,觉得李澈悯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交往的这两人无一不是未来的人中龙凤,再过十年,恐怕就是要成为乌国上层圈子中,各家公子小姐争相讨好的对象。
不过,巫马子茗不禁觉得好笑,这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她在前世可是饱读了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况且音乐什么的,刚好是她的老本行。至于这张简公子,就算再出色,在她20多岁的心智里,最多也就算一个“神童”罢了,怎么可能还有爱慕之情。
想虽想,这戏还是要演全套。下面的丫鬟将孙思缪和张简带上来的时候,巫马子茗已经等待多时了。
孙思缪一进屋,就闻到好大一股药味。她不禁皱了皱眉,再看一旁身穿月白色衣衫的小男生,倒是神色自若,甚至还闻了闻之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孙思缪对这个小大夫一点好感都没有,她从小就讨厌吃药,连带着就讨厌药味讨厌大夫。虽然旁边这个小男生也算是唇红齿白长得很是好看,但她还是不喜欢。
话说回来,要不是父亲一直催促她来看看郡主,她才不想过来呢。反正她的崇拜者那么多,也不缺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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