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对着崇然开口说到,“我四十有余才得一女,家中多了一张嘴,光靠租人田地,日子过的太紧巴,我就开始外出当麦客。
十四年前外乡有人招我们去割麦,去的时候我们一行共三人,到了地儿,差不多已是下午六点左右,主顾招待我们吃了饭食便去麦地。”
远远地我们就看见前面农地里满是金灿灿的,走进了些一瞧麦地差不多有几十亩。
麦子的麦穗也挂的很好,看到这么宽敞的麦地我们就开始和主顾商议工价。
主顾也给我们慷慨地开出,割一亩一个银元的价格,价格商议好后主顾就走了。”
我们三人商量好,一个中间两个两边,这样割旁边没人闲谈做事也就快些。
我被分到了最右边,由于弯腰割麦太久,腰开始有些酸痛,我就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就见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我朝左边看了看,见中间的张胖子进度和我差不多,但是由于麦子太深我只依稀听到割麦地声音,看到抖动的麦秆并未看到张胖子本人。至于最左边的陈大牙因为隔的太远外加天色昏暗,什么也看不到。
见张胖子没有休息,在一起干活,我也不好意思偷懒,就继续弯腰割麦。
我抓了一把麦秆只觉手心一凉,感觉手里黏糊糊的,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我把手收回来一看,就见我手上沾满了血,吓的我后退了几步手中镰刀也掉在地上。
我使劲眨了眨眼,定睛一看,手上并没有什么血迹。
认为自己弯腰多了头昏眼花,便重新拾起镰刀,但是这次我并没有用手直接去搂麦秆,我先用镰刀拉过麦秆瞧了瞧,见麦秆上并未有血迹,我就继续开始干活。”
突然我听到旁边传来“嗖嗖”的声,这声响就如同一个人在剥开麦秆极速穿梭在麦田中,我刚一抬头,那响动便停住了,只有附近麦秆在剧烈摇晃。
齐腰的麦秆摇晃着,整片麦地竟有种窒息地幽静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活了过来,但是身旁都切切实实是些死物。
我又看了看张胖子那地儿,那儿静悄悄的,割麦声不在传来,麦秆也不在摇晃。
有种直觉告诉我张胖子已经不在那儿,看了看四周,昏暗中静谧宽阔的麦地让我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咽了口唾沫,张开嘴试探性地喊到,“张胖子?陈大牙?”
没人应我,我有些慌了,连着多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而这一刻太静了,空旷的麦地仿佛连风都停止了。
我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夜路也走的多,可是不知为何,我心里开始发寒,现在秋高气爽,离冬还早,因此发寒绝对不是受天气影响。
我擦了擦额头上不知是劳累还是害怕产生的汗珠,紧紧捏住了镰刀,开始往张胖子那儿走去。
刚踏出第一步,我又听到了“嗖嗖”声,只不过这次绕到了我身后,还伴随着孩童“嘿嘿~嘿嘿”地嬉笑声。
我猛一回头,依旧只看到了身后摇晃的麦秆。周围依旧是静,静的可怕,我胸口变得起伏,口鼻开始呼出急气,额头冒汗。
此刻我是真怕了,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颤颤巍巍地说到,“是哪家孩子,大晚上来麦地里玩。”
我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开始发怵,这附近可没有人家,离这儿最近的主顾家也有五六里地,再说这天都擦黑了谁家会把孩子放出来乱窜。
依旧没人回应,我蹲下身子,齐腰的麦秆藏匿住了我的身行。我努力屏住呼吸,怯怯地用一只手剥开身边的麦秆,悄悄地靠近刚刚身后麦秆最后停止摇晃的地方,另一只手里拖着镰刀。
麦秆最后停止摇晃,那么那个个东西应该就停在了那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