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主人公年幼丧母,生父爱赌,被好心人收养,长大成人那一年又失去至亲至爱,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无比艰难靠自己走出一条人生路来,这该是怎样一条道路?谁也不知道,只有走过的人才知道。大千世界变化多端,命运没有那么容易把握,人都有七情六欲自我世界,人都会犯错也都会悲悯善良,如果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一个能躲雨挡风的洞窟都没有,他该怎么做呢,那就靠自己吧,那就好好的一步一步走路吧,低头见路,抬头望山。
孤魂野鬼也许并不孤单,因为它们还有个家,坟头。即使在繁华热闹的都市或者在荒草沙起的野外迷路,也不用担心,每当大风刮起的时候,一路飘飘荡荡顺着四野的风就回家了,多舒服多自在。
郭启厚满心苍夷,暗暗发誓要远离这个养育他的地方,再也不回来,漂泊异乡落叶浮萍无根无草都无所谓。
站在火车站购票大厅内,郭启厚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孤魂野鬼,现在的他确确实实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环顾四周,看着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嘈杂的繁忙。
但是,耳朵是清净的,一点杂音没有,万音皆不入,就像个聋子,心里面也是空白的。没有家,就没有根。
天下之大,属于自己的一个坟头都没有。
浑身冰冷。
该去哪呢?郭启厚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遍。茫然,一切都那么与自己无关,时间也弃之而去。
就是个傻子吧,郭启厚看着自己。
站在即将要离开的地方,往事画面悠忽闪过,命运多舛也就这样了吧。
郭启厚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生父爱赌不务正业,家里的庄稼往往还没有熟透就被当做筹码输出去。
考上大学那一年,觉得自己长大成人,郭启厚下定决心问姥姥埋藏心里多年的疑惑。只是想落实一下心里的感觉,只是想知道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人家并没有多说,只是大概的讲了一下起始原因,郭启厚是知道一点的,诸多模糊的记忆跟随在梦里十几年,等一一落到实处,并没有太多惊讶。
那些哭泣奔跑追逐生父背影的场景,那些歪歪扭扭的街道,那些灰暗色欲要倒掉的老房子,都是四岁的郭启厚离开时最后的记忆。
除了这些伤心冷暗记忆,还有一个画面是温暖的温馨的,一个姐姐或者妈妈一样的人,拉着他的手走在大街上。
一个一个画面,无法磨灭,伴随郭启厚的生活,有时候梦境、有时候失神,在脑海里循环往复。
姥姥张大眼睛,紧闭嘴唇满脸不相信,勉强挤出点笑容的脸上瞬间失神,眼睛一下定住了,眼神像时光一样哗的穿越到十几年前。
稍后缓过神带着惊讶问道:“你那时候才多小,还记得这些。”
郭启厚笑笑的傻模样,望着惊讶的姥姥。
姥姥想了一下说道:“你没有兄弟姐妹,妈妈去世的早,生父是个工人,城镇户口。在你十三岁那年,你生父又结婚了,也有了孩子,听说去南方做生意去了,联系不上了。”
郭启厚最关心的是妈妈,刚想问问生母的事,欲言又止。是啊,这是个敏感的话题,看着姥姥并不想多说,郭启厚狠狠的压下了念头。
等以后有机会的吧,郭启厚给自己安慰。
以后的几年里,郭启厚也问过几次,那边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是不是姥姥记错了,应该还有兄弟姐妹的。
每次姥姥都回答:“没有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每次都会增加一些落寞,家里的气氛也会冰凉好一阵。
慢慢的郭启厚长大了,也不再问,他怕伤姥姥的心。这个世上如此疼他的人,让他体会到母爱的人,怎么能去伤她呢。
姥姥并不是亲姥姥,是生父这边很远很远的一个八竿子之外的亲戚,那年老人家到镇上走亲戚,偶然看到小厚的惨状,起了恻隐之心。
郭启厚刚出生那会,原本衣食无忧,随着生母去世,更无人管着生父,赌的家徒四壁之后更加破败不堪。
北方的冬天鹅毛飞雪,寒冷的屋里面没有一点取暖的东西,小厚穿着露着脚指头的单鞋冻得瑟瑟发抖,污脏的桌子上是郭启厚啃剩下的一点硬邦邦的死面馒头,发黑发黄像个从墙角扣出来的污脏脏小石块。
生父上班去了,上班的动力也许就是为了集齐赌资吧,长大后,郭启厚恨透了赌博,不共戴天的仇恨。
姥姥是个善良的人,哪里能看得这个,知道养一个孩子需要付出多少辛苦,拉扯一个孩子多么的不容易,最后还是收养了郭启厚。
这些事情是郭启厚有记忆以来,与梦境里那些模糊碎片能相对应的证据,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我是个野孩子。
为了这事郭启厚和其他小朋友打过架,骂过街,又数次哭着跑回家抱着姥姥要妈妈。姥姥气冲冲的带着小厚找到领居家里争论,可哪里阻挡得住这些茶余饭后的嘴,姥姥一边做饭,一边抹眼泪,小厚心疼的围着姥姥转来转去,想办法哄姥姥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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