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噩大军未到,表奏先至,奏疏上写道:“帝国多年来的动荡叛乱一直难以平息,臣认为皆是宦官阉臣所害,先有凉困、都桐祸乱帝政、陷害忠良;后有穗仲、昌上鱼肉百姓、搜刮民财。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臣愿率忠义之师,勤王护政,保卫帝都,清除阉党。愿帝国之昌盛,万古长青!”
卿辞看到这份奏疏后,将这份奏疏公之于亲信家臣,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重噩,他定能不负我所望,助我铲除阉党。”
监察官泰宋很有识人相人之才,看了重噩这份奏疏后,急得连连跺脚,匆匆忙忙赶到大将军府,对卿辞进言道:“我年轻时与重噩有过一些交情,知道这人心狠手辣、暴虐残忍,野心无穷。他年少时,醉酒后总说这诺达的帝国,有能者皆可以自取。若是现在倚重他为帝国做这么重要的事情,将会放任他的残暴和野心,必定会为祸帝国政权啊!大将军,您是少皇帝的舅舅,是外戚大臣,手握辅政大权,帝国中央的重要决策,都应当坚持由自己去判断、去决策啊!剿灭宦官、诛杀有罪的佞臣,实在不适合让重噩这种人作为援助啊。而且诛宦之事不宜一拖再拖,拖久了必生变故。难道大将军忘了窦武之死吗?那正是前车之鉴啊!”
虽然泰宋的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可是固执的卿辞却没有听进去半个字,反倒嘲笑泰宋道:“留在帝国中央的官员们,都变得如此疑神疑鬼的,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了吗?谋大事之人没有几个了!”
泰宋摇头道:“天下必将大乱。”于是心灰意冷,辞官而去。
迪宽也看到了重噩的奏疏,又知道了泰宋劝谏卿辞,负气辞官之事。也向卿辞劝谏:“我深知重噩的为人,面善心恶、笑里藏刀。他要是带重兵进入辉明帝都,必生祸患。如今他的大军还在路上,不如让其带兵原路折返,以免徒生祸事。”
卿辞还是不听,认为自己的权力和威信,就足以震慑重噩,让其不敢乱来。迪宽无奈回府,喝了一天闷酒。
对于重噩带兵勤王一事,帝国中央的看法分为两派。一派认为重噩如同虎狼,入辉明帝都必生祸乱。一派认为重噩忠心为国,且心怀苍生,又是谦逊之人,让他来帝都,只会震慑宦臣阉党。且这一派的人数众多,其中包括卿辞、韶玉等人。
远在会狼星的商辉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说道:“何为勤王?皇帝有难,臣子举兵驰援。可是黎少皇帝刚刚继位,大将军辅政、皇太后权倾朝野,皇帝有何难可言?如此政权稳固之时,却让一个虎狼之人举大军前往中央帝都。这好比健壮之人,自己将一把利剑插入自己的心脏。我看这帝国,不久必生难以挽回的祸端。”
重噩举兵入帝都中央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穗仲、昌上等人整夜不得安枕,都知道那重噩大军的矛头,是指向他们的,他们是又恨又怕。
如今雍太后已死,能救他们的只剩下卿太后和卿崖了。于是穗仲、昌上常常去他们那里,老泪纵横的诉苦和请求庇护。卿太后对手下宦臣甚是怜惜,说一定会保护他们。
卿崖还设了酒宴,在宴席上向卿辞说道:“我们才到帝国中央时,也多亏了宦臣的照顾,姐姐能成为皇后,宦臣们居功至伟。我们有了现在的地位,绝不能做过河拆桥之事啊!国家大事,外有贤吏、内有宦臣,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只有平衡这种关系,内外和谐,才能保帝国之永安啊!你看现在,里里外外人心惶惶,难道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卿辞一听,将手中酒杯用力的砸向地面,怒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那些阉人说话。不就是你认的那个干哥哥给你送财送美人嘛,我看你是被金钱和美色蒙蔽了双眼。要是再多言,将你与那些阉人一并处理了。”说完扬长而去。
话虽如此,卿辞却迟迟没有对宦官动手。他再次上奏,请求拿下穗仲、昌上等大宦官。卿皇后一再庇护,就是不同意。卿辞也不敢妄动,事情就这么拖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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