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海原先所在的研究所也有“退伍季”，只不过那儿的干部多，战士少。虽然也有一个营编制的士兵，但仔细数起来也就只有一个勤务汽车连，一个警卫连和一个话务班。士兵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所以张玄海对“退伍季”没什么仪式感的记忆。
“那要我做什么？”张玄海问道。
“这回走的人比较多，你要关注一下大家的思想情绪。”张山海说道。
工程团平时训练也很艰苦，但比起装步旅那些纯步兵来说还是很舒服的。所以每年工程团想转士官留队的大有人在，不像其他单位那么困难，还要连队主官挨个做思想工作。
但今年不行了。因为军改的关系，今年义务兵转士官的条件提高了，加上裁军二十万，使得工程团转士官的名额也少了。
不光是义务兵转士官，还有士官满年限顺利晋级的也不多，尤其是中级士官，维修队今年也就只有闫世成一人顺利进入四级。
这就意味着不但一大批义务兵满年限将面临复员，还有一批满年限的士官也要走。
这种情况下，一大批岗位被空闲了下来。不少军官私底下猜测，这回军改工程团要凉了。
“你让我去做思想工作？马上就要走了，我说什么还有用吗！”有些事情不是做做思想工作就能解决的。
什么“站好最后一班岗”那都是口号，老兵在临近退伍的这段时间里，表现的那是相当的散漫，那种“老子终于不再受这鸟气”的气势十分强烈。那些以前训练从来不掉队的，现在也开始吊车尾了。张山海这两天为这些事儿，嘴角都起泡了。
“今年士官名额少，有些人没转上，还是有情绪的，你要多做做工作。”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部队想留人，人家偏偏哭着喊着要走；有时候人家挖空心思想留下来了的，部队又不要了。就像赵玉亭，因为只有高中文化程度，赵玉亭没能转成士官，情绪有些低落。
知道要走了，这几天赵玉亭故意躲着张玄海。其实张玄海又何尝不是在躲着他。
自从张玄海来了维修队，赵玉亭对她一直是尽心尽力伺候。小到打水打饭，大到内务整理，根本就不用张玄海上手，赵玉亭全包了。尤其在内蒙的时候，赵玉亭把张玄海“伺候”的真的是非常好。
对赵玉亭想转士官这事儿，张玄海早就知道，但队部只有一个名额，张山海给了姜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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