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先,儿啊,救额出去啊!”派出所的看守室里,王母看见站在铁栏外的王占先慌忙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占先问道。
“儿啊,这不怪额啊,是那小妖精说话气死个人啊!”
“她是你儿媳妇,不是什么妖精。”
“二叔,你不知道,你媳妇的那张嘴真的是好厉害。”王占先的嫂子在一旁帮忙说道。
“你们都跟她说什么了?”
“额能跟她说什么,额就跟她说‘额是你婆婆,这是你大嫂’。”王母哭哭咧咧的说道:“她听了,净说些不着五六的话,说什么不稀罕进咱王家的门嘞,让我滚,还要叫人抓我……”
“就这些?”王占先不相信,“你没跟她说别的?”
“我还跟她要你侄子上学的十万块钱。”看到王占先阴沉的脸,王母心虚的说道,“可这钱你是答应了的。”
“对呀,俺们是好言好语跟她商量着说的,可好话说了一堆,她就是不给!”王占先的嫂子补充道。
“她不给你们就打人?”
“咋,她想做你的主,咋就不该打?”
“她是我媳妇,怎么就不能代表我?”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王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耍起泼来。
“忘恩负义吗?你除了给了我条命,你还给过我什么?”王占先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语气是那么的冰冷,“在你眼里都是大哥,你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我就是以防万一的!”
王占先的老家在蒙东山区,那里的贫困全国都出了名。而王占先的家更贫穷。王占先的父亲早年就病逝了,家里的那几亩薄田勉强够一家子糊口,可王占先的大哥王占魁身体还不好,常年吃药,看病的钱都靠他母亲糊纸盒那点微薄的收入。
为了给家里省钱,王占先高中念了一半就辍学,开始独自闯社会。他下过黑煤窑、在街头发过传单、在工地搬过砖、当过送水的小工……苦的累的他都干过。可因为文化低的缘故,他能干的都是些没用什么技术含量的活。
当时他曾经想过跟家里商量,是不是报个什么翔的技术学校,学点技术,因为他不想这样过一辈子。但当他看到母亲那一脸皱纹的时候,他放弃了。高中的学费那么便宜母亲都舍不得给他,又怎么会让他去读技校。后来,还是族里的四叔可怜他,让他出来当的兵。
到了部队,因为身体素质好,训练刻苦,王占先不但拿了新兵比武的第一,还因为人勤快、机灵,好学,给当时任新兵营营长的韩学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连后碰巧赶上新型步战车列装,这种装甲式的步战车工程团是第一次装备。为了尽快掌握了装备的性能,王占先手抄了团里给连队配发的装备的说明书,并仔细钻研,遇到不懂的问题,虚心请教老士官。
很快王占先成为团里首批能独立操作步战车的一员。对此他还不满足,他觉得光会开不行,还要会修。利用业余时间王占先自学了汽修理论,还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了大专文凭。
在集团军组织的装备比武中,王占先凭着过硬驾驶技术和修理技术,从众多参赛者之中脱颖而出。
当兵十二年,大大小小的比武参加了近五十次,王占先的成绩都是优异的,这跟他个人的努力是分不开,以至于他以中士的资历任职维修队的士官长没有一个人不服气的。
生活条件改善了,经济条件也改善了,但王占先并没有忘记家里的母亲,他坚持每个月都把自己一半的津贴寄回家里。可王占先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一份孝心,怎么就换成了亲人无尽的贪婪。
“你是给了我条命,但我自认为不欠家里什么!”每次家里来电话,都是带着一大堆的问题,从来没有一句话,是关心他的,这让王占先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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