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诶,算了,我本不过是江湖之一虫豸,飘摇于山河,无非是些小打小闹罢了,还是讲述那三十年前西北大将军世子,颜在朔的往事吧,那可真谓一世风流无双啊。”老儿摇着酒杯,那凌凌的波纹散了月光的倒影,不知是真是幻。
小儿低垂着眉目,格外认真道:“老家伙,我想听真实的。”
酒杯忽的停了,月亮也被飘来的云给遮挡了,老家伙的脸模糊不清了,只得一声爽朗:“哈哈,好,就讲真的,不要那桃夭佳人,就讲真的。可那,故事太长,在去金城的路上也与你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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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靖历八年,对于整个大华国的文人书生都是无比重要的,三年一次的会试终于来临了,而在全国各地的乡道上早就挤满了前来长安赴会的举人们。
“江南自古多才俊,如今会试占六七。”这是酒馆里文人墨客们最长谈的事了,大华国一十六省,而小小一江南省的举人却占到了举国的六七成,这也导致了各地的举人们对于江南省的考生都有格外敬意。
而今不过一月初末,长安仍是披着银装,城内城外都飞撒着红梅,点染了诗客们的情志,也扬起了周遭武人的剑吟。长安城内不得见利器,城郊梅园里便折叠起了剑影。
“好,不愧是华山剑法,韩大侠好俊的功夫,真可谓是寒芒一点若惊鸿,凛风四散斩浮屠呀。”一位拿着折扇身着白衣的书生在望山亭中不禁叹道。
“公子就别说笑了,我不过一介江湖武夫,想要谋得一席武职报销朝廷罢了,不知公子姓甚?”被白衣书生称为韩大侠的那人停剑作揖,虽神仪恭敬却在心中不禁暗笑,‘好一个小秀才,大冷天的还带着把折扇,难道扇出来的是暖风不成?’,想着想着,他不禁在低垂的脑袋上裂出笑来。
“唉,韩大侠,小生之名不足挂齿,但对华山剑法却好奇已久,上来只是想要讨教一番,一人舞剑岂不孤单?”那白衣少年客抚着那把白玉折扇,缓缓打开,上面赫然写着“人本自少年,全然为国家。可斩匈奴肉,可饮南蛮血。高祖自立之,学尽天下武。——泛武学堂”。
少年慢慢袭来,走路如蝴蝶沾花,不带风浪,笑容如冬日暖阳,天真无邪。
可那韩大侠的豆汗却从额头低落,当他看见泛武学堂的时候,心中早已掀起波澜,声音颤抖着:“你,你是泛武的人?”
折扇慢摇,暖风袭人,融了梅梢的雪,化了冰锥的寒,少年只是微笑:“放心,韩大侠,小子我只是来请教一二,关于杀伐只凭影宗,不必如此紧张。”
周围众人皆是一惊,泛武学堂,影宗,华山派都是上三流中顶响的宗门,而不同的是身为上三流甲一的泛武是高祖所建立,键门之初便广纳天下绝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但可惜的是上三流中除了官办三家外其余六家的典当秘籍都无。而上三流丙三影宗则是华国设立的培养暗客的机构,虽未江湖所不容,但无奈是国家的挂牌机构。而上三流乙二华山派则是典型的武林中流砥柱,其成立之久也远甚华国的建国年份。
紧接着,那白衣少年便收扇、鞠躬作揖,“在下泛武学堂颜之旋,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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