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身份有别啊。”那名被姬泠茆称作白姑娘的女子放下茶杯,两手放在膝前认真道,接着又是长吁一口,悲叹着:“即便再有才华,这个男重女卑的世界,我也不过是些装作高雅文人的游戏对象,男人脑中最终想象的不都是些男欢女爱的交合事?”
姬泠茆呆托着茶杯震了震,随后舒展眉头道:“是啊,若非我生在帝王家,若非我父皇疼爱有加,与我以衣锦,数我以诗文,以我这等平凡女子也终究会被囚禁……”渐渐地公主也沉默了。
小媛则是轻轻站到白姑娘身后,双手搭在上面,而这刹那的举动仿佛给了白姑娘无数的力量,白姑娘放松了愁眉,把手搭在了小媛手上,紧闭眼睛,深深地道了句:“谢谢您,禾玉公主。”
“要不,我把你赎出来吧?”姬泠茆突然眼闪金光,问道,“小媛我梯己(私房钱)有多少?”
“小姐,我可不是陆管家,我哪知道这些细节呀。”小媛又小跑到姬泠茆公主身边,捏着袖口抱怨道。
“公主,仙亭斋给出的价格可是三千两白银呐,我虽不知您月奉多少,这已经不是一笔小数字,再说陛下要是得知了您花千金购买我这一无是处的青楼女子……”白姑娘的声音渐渐低沉,甚至于无声。
姬泠茆看向了小媛,小媛也是抓着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白姑娘,该你上场奏乐舞曲了。”门口一位半老徐娘拿着肉色蒲扇,遮着半张脸道。
“知道了,陈妈妈。”白姑娘从里屋站起身来,虽然那名被她称作陈妈妈的并无法看见,但她仍然半蹲以示敬意。
陈妈妈的影子远了,白姑娘也转身跟姬泠茆道了别,“陈妈妈叫我去舞歌了,公主您随意吧。”
白姑娘身段苗条,形如葫芦,虽是二九年华,可已是风韵聚集,在京城中见过白姑娘的公子老爷无不垂涎,可这仙亭斋据说是京城里某位权贵的资产,话说那以前有个酒醉风云的书生,在斋中大声嚷嚷,口吐污言秽语,这斋里的护卫一来,抓了去,就没人在京城中见过那位了。
所以呐,他们也就脑海中想象与这画中妖姬般的美人畅享鱼水之欢,而也有个骚客写了首《醉生美骨二三谈》
“谈春巧如雨后笋,尖头浮露舌温润。谈夏夸之粉白荷,含苞待放意可期。
谈秋论及新芽麦,四风逸起鼻闻香。谈冬也需点星梅,眼悦亦生盎然意。
谈茶犹品新鲜绿,口齿留香味增添。谈女还得亭斋仙,形如蒲芦勾人魂。”
也有骚客写了《吾命只抵娇媚骨》
“仙斋仙女味且仙,吾命吾骨不值钱。若是与白共翻越,阎王且钩若等闲?”
……
种种种种的情色小诗传遍了京城登徒子们的嘴间,可他们也只能说说,毕竟人家卖艺不卖身是明写的,只能抢着头皮去争一张听阅白姑娘武姿的门贴而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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