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鸳然听了余鸿生一番话,眼睛不由得泛红,跪了下来,头轻轻触地,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多谢余老板赏识。”
“姚公子,起来吧。”余鸿生扶起了姚鸳然,指了指姚鸳然手上的金乌携日戒指说道,“我早年在江湖闯荡的时候,遇见过带着戒指的人,他也姓姚,所以我就想着你是不是那人的后人,是也罢不是也罢,今日这场戏就由你来演出吧。”
说着,便拍了拍姚鸳然,长舒一口气道。
“余老板,您所说的是姚谦……”姚鸳然开口问道。
余鸿生摆手停了他的话,道:“还有一时一刻时间,先好好背词吧,女旦的调子我也会唱一点,给你演示一下。”
余鸿生捏了捏嗓子,轻轻咳了一声,清脆的女声便流入众人的耳间,他上前一步,两腿交叉,眼神灵动,嘴巴微抿,翘着兰花指,唱道,“人世间竟有这美丽的湖山!这一旁保俶h第四声)塔倒映在波光里面,那一边好楼台紧傍着三潭;路桥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颤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
接着,又是换了一个身位,双手像是挽着别人手臂似的,继续道:“姐姐,咱们可来着了!这儿多有意思啊。瞧,又糊的人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幽兰阁的众人也都是一惊,这余老板居然能自由地切换女声,也着实出乎意料。
这一小段演完,便恢复了初见面时那副眯眯眼的模样,对着姚鸳然说道:“你要上台出演的《柳荫记》和我刚才那段的手法语调大概类似,我不想以我的表演强调你去模仿,但戏剧这种东西,还是得演出自己的风格不是?”
“知道了,余老板。”姚鸳然郑重的看着手上的这本《柳荫记》回答道。
“好好看,动作和语气,我们这一代两代的旦角已经批注在旁边了,还有一时可以阅览,这演出如何,全看你发挥了。”余老板拍了拍姚鸳然的肩膀说道。
梅纯心眼皮跳个不停,但她也无能为力,手掌不停地在握拳与舒展中重复着,到最后,只能看着拿着剧本的姚鸳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梅纯心身后几个优人见她摁揉着太阳穴,也都是上前问道:“梅先生,您还好吧。”
可梅纯心只是摆了摆手,颓丧着走上了可楼去。
“经思弥,过来,你是演小生的,漆墨浔如今病卧在床,这位姚鸳然则是替他演女旦的人,你们相互练习一下吧。”余鸿生招了招远处一个已经画好浓妆的瘦高个子说道。
经思弥走了过来,虽然画着妆,但姚鸳然还是感受到了他脸上不满的情绪。
“余老板,您是知道的,我与漆墨浔共事了五年了,这等默契哪是这短短一小时就能和这小子练出来的?我看呐,这场戏还是算了吧,我也出点钱,将这观众的怒火平息了过去罢,别砸了我们川剧的招牌就行了。”那经思弥手脚并用,显然如同火上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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