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走上前抽掉他手里的书,笑道:“你也真是的,非要我去当那个恶人,你也听见了,一会儿记得去抽查一下宴儿近期的功课,这几天你不在,他估计又荒废了不少。”
原来这个男子是沈宴的父亲沈越,当朝光禄大夫,也是长公主的驸马。
沈越也是个能人,他本是家中次子,可惜上面的长兄福薄,虽被老爵爷精心教养到大,但在加冠之后没几个月被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派出去做一个任务,一个不小心就这么没了。这么精才绝艳的人物还不曾娶妻为自己生下一个子息,让所有人为之叹息。
伤心归伤心,叹息归叹息,老爵爷也不能把自己家族的荣宠在这一辈里断了传承,无奈只能抓住自己放养在老妻身边的次子进行教养,沈越本来也没有被当做一个真正的继承人来教导,一直吊儿郎当的,撒娇卖痴是一把好手,长公主一直觉得怕是沈宴才是最像沈越小时候样子的。
但也不知怎的,兄长一去世,沈越自己却如同开了窍似的,也不和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打马游街了,专心为作为家族继承人做准备,将他那些年没有学的的东西都学得通透,见过沈越兄长的人都觉得沈越是其兄长死后不放心,回来敲打过他,让他的能力提升到作为一家之主。
当今圣上也觉得亏欠沈家,沈越能尚公主和坐到光禄大夫之位也是圣上隆恩,再加上自己长子也在圣上面前领着差事,前途无可限量。
沈越被抽掉书也不恼,反正自己也没怎么看这本书,只不过是随手拿着让自己放空而已。
妻子和儿子在外面说的话他听到了,没什么想法,原因是这本就是自家儿子的错。
对于是不是人家小姑娘勾着自家儿子做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人家小姑娘也才不过八岁,八岁这么深的心机还不让人看出来想来还是不大可能的,因此,这一定是沈宴自己的错。
但是,话虽如此,该教训还是得教训,好好的小子长歪了可不太好。
若是他们兄弟两个和自家兄弟两个……
呸呸呸,不吉利,不想这种晦气事了。
“公主辛苦,可微臣也委屈呀。”
沈越生的一张好容貌,虽说也有圣上的助力,但是即便是这样,长公主也不可能在一群优秀的世家子弟中只挑选他做驸马。当时豆蔻年华的公主就是被他的一双眉目含情的桃花眼和比起其他公子更加俊美的容颜所吸引,再加上自家皇兄的撺掇与夸奖,公主才羞涩的点了沈越。
虽说在外面他是威严的沈大人,但是在帷帐之内,他还是当年纨绔的沈公子。
因此,沈越装可怜也是分分钟拿出来的,甚至比以往更甚,“微臣好端端的被谢侯爷带去演武场一顿比练,现在还浑身酸痛呢,微臣也有满肚子气。”
面对沈越的撒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同样是家里的小儿子,哄家中小女人的手法和沈宴如出一辙,长公主刚好就吃这一套,揉了揉沈越的头发。
“可别公主微臣的了,不过是说了你几句罢了,你就变成这样,宴儿那样就是和你学的。”长公主口中埋汰,嘴角却不住上扬。她绕过沈越,转身坐在椅子上拿起自己闲暇之时做的一些绣活看了几眼,又抬头看到沈宴还没走人,嫌弃道:“怎么还不去?”
“微臣遵旨。”沈越麻溜的坐起来穿上鞋,对着长公主保养得当的美丽脸蛋香了一口,得到美人一声娇嗔,大笑出门去逗小儿子了。
沈越走到看不到公主的院子的地方之后,贴身长随递过来皇帝给的密报,当看清这份密报的内容的时候沈越轻哼了一声。
真舍不得让他休息,又有事干咯。
他心情颇好的把手里的纸条塞在袖子里,哼着时下新兴的小曲儿,施施然继续前往沈宴的院子。
沈宴的院子距离长公主的院子还是比较近的,虽说是近还是得多走几步路才能到。
当沈越走入沈宴的院子时,看到沈宴的丫头锦书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认真的绣着什么东西,沈越走到跟前才发现他的到来。
这锦书也算是在丫头里面的得意人,在六岁刚入府的时候,被姑姑们教习之后,因为规矩要比其他同岁的小丫头更好一些,长公主看着满意,年龄也比沈宴大些,可以给沈宴作为一个玩伴,就被指到三岁的沈宴身边做贴身丫头,这些年来的陪伴,和自家少爷也都有了一些亲情,少爷的一些小秘密小心思也不瞒着她,她也知道不少。
锦书原本也不叫这个,原来是叫七丫的,因为她是个乞丐孤儿,原是混叫“乞丫”,后来被长公主知道了,便叫她七丫,说是先叫着这个名字,等少爷懂得一些事了,让少爷为她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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