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夕阳将落。
落日的余晖正照在孤星的身上。
他的半边脸变得金黄。
地上的身影也被拉的很长。
大路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他已走了很久,就靠着两条腿。
他不习惯骑马,更不习惯乘车。
只有双脚踏在地上,才能让他感到一种坚实的力量。
身后远远的传来一阵马蹄的跺地声。
蹄声很急,很密,密如锣鼓。
声音雨点般到了身后。
他往路旁让了让,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身。
马有三骑。
马上人一身劲装,腿上帮着刀卷千层浪的绑腿。
三条大汉,风尘仆仆的从他身旁疾驰而过。
带起一阵尘烟。
他甚至连眉都没有眨一下。
三人三骑,在越过他三丈远的时候,突然一勒马缰。
三匹健马“嘶”的一声长鸣,马蹄扬起,猛地停下了脚步。
孤星终于眉头一皱。
但他的脚步依旧未停。
三匹马缓缓的向他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朋友,你的刀不错,可否借给在下看一看。”
其中一条汉子咧着嘴,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道。
孤星淡淡道:“对不起,我的刀从来都不会轻易给人看。”
那汉子冷笑,道:“如果我硬要看又如何?”
孤星抬起了头,道:“那只能说明一点,你已不是一个活人。”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冷意。
三条汉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另一条汉子道:“你就是孤星?”
孤星道:“你没有认错。”
汉子道:“听说你的刀法连南宫翎都没有把握必胜?”
孤星道:“那只是别人的传言。”
第三名汉子道:“听说你一夜间灭了张大户一家十八口人?”
孤星道:“那也只是传言。”
第一名汉子道:“传言虽然十有八九都不是真的,但有一点却一定是真的,那就是所有的传言都绝不是空穴来风。”
他忽然“呛”的一声拔出了身后背的缅刀。
他望了一眼手中泛着金光的刀,道“我也是用刀的,所以看见同样用刀的人,总忍不住想切磋一下。”
另两人也“呛”的一声抽出了身后的刀。
三个人,三把刀,已将孤星围住。
孤星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无奈。
他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和人交手。
武器也是利器,稍有不慎,轻则皮肉受伤,重则生死殒命。
他不愿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一个人没有任何资格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所以他从不轻易动手,也从不轻易杀人。
能不伤人性命,就绝对手下留情。
生命只有一条,失去了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但他很多时候都无可奈何。
他想选择,但别人却从来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
这把刀虽然看起来简陋,简陋的甚至有些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但它却无疑比世上任何一把刀都可怕。
其实可怕的并不是刀本身,而是握刀的人。
人有魔力,才能赋予刀魔力。
现在这把刀已经握在孤星的手中。
刀已不再是刀,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刀已有了生命。
一把有生命的刀无疑比任何武器都要可怕。
夕阳是金黄色的。
大地万物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装。
孤星背对着夕阳而立。
身上仿佛披着一件金色的战衣。
神圣而又庄严。
三条大汉微眯着眼睛。
夕阳的余晖即使已将消散,却仍是阳光,仍旧刺眼。
这一战,他们还未出手,就已处在了下风。
三把缅刀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光芒一阵闪动,三把刀“嚯”的一声挥出,分三个方向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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