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这句话让一位位证道祖师感到愤怒。
在他们看来,这是高庸,或者说远古修士的不可一世。
不将当世放在眼中,视当世众修视为了无意义的存在。
“你当自己是谁,真认为生的早,便能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当世吗?”
“等待?凭什么让当世等待?”
“是你们自远古布下的局吗?我等凭什么遵循尔等这盘棋去走,去做那无用的棋子?”
一时间,声声道音响彻,在不满。
谁愿意将生路系于他人手上?
高庸理解,换了是他,也不会愿意,也会想去当执棋者。
这也是人性。
我活这一世,何须“古人”来为我指指点点?
所以面对声声诘问,高庸并未恼怒。
“你们眼中的远古谜团,与你们所想的不同,好奇心害死猫,你们所想要追寻的真相,不可知,不可言,无法理解,难以名状……”
高庸娓娓道来,像是在与世间证道讲一个道理。
一个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
同时,他也在回问世间证道。
“若得知了真相,便是骤然天倾呢?”
“你们还想知晓答案吗?”
......
留下一个问题,高庸自无尽星海走出。
他的身后,尽是证道,却也没人再能拦他。
直到他临走时,无尽星海中还是沉默得诡异,有些紧张。
若骤然天倾,这个真相还值得如今立刻去知晓吗?
有人认为值得。
但同样有人认为不值得。
这个问题的本质,是在问他们,如今可敢挽天倾?
但当世兴盛太短了,三万余年的岁月,对于他们而言,还远远不够。
若提前去接触真相只是去找死,那为何要去,为何不再等当世再强上一些。
起码能强到不被高庸轻而易举战胜吧?
很讽刺,开始有人认为,等待或许真是最好的选择。
意见终归统一不了。
于是他们只有凝视高庸的背影,望着他离开。
五位真身降临的在世祖师,面对着从未想过的局面,竟然也有些无措。
最终,孙槐脸色难看,最先自无尽星海跨至西陵天下那座渡头,没有再出现于武夷秘境外,他没有脸面再去了,否则怕是会再被郑黎讥讽。
在渡头化作一道光柱,离开了这座天下。
崔行一直站在原处,直到褚师名也走出了无尽星海,他脸色苍白的笑了一声。
“琼华宗一事就到此为止了,何沛之仇,我报不了,是我无能,只恐怕要赔上整座琼华宗,令我不安,时也命也,当年斩杀颜九卿,或许真是功在一时,罪在千秋,之后,我也不该纵容何沛,极尽羞辱,将她尸骨钉在墙头,是我错了。”
沈遇不忍,出言宽慰了几句。
心中却也忍不住大骂,好一桩破事啊。
到头来,那近百弟子没死,崔行自认做错,孙槐也不在乎那嫡传儿孙曾被郑黎斩过一剑了,所谓的出师之名,全没有了。
就连那份要揭开远古谜团真相的大义,也被一句“骤然天倾”当头浇灭。
他们到底干嘛来了?
来咄咄逼人,请人做客?
还是来告知一声当世规矩?
最恰当的,倒像是来见识远古修士前辈的盖世神威,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果真是好一个笑话,好一桩破事。
“放任他离开真的可以吗?”沈遇无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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