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辰时初,司马建一行人押着沐萍母子回到了营地。
“你,去叫大家过来集结,本将军有事宣布!”司马建指着身边的一个赤丹兵说道,说罢扫视了一下被押着的沐萍母子和拉着洪钱钱的景三,自己先前在山洞里看到沐萍母子之间的种种,已是确信了沐萍和乐伦的母子关系,虽已对这个美人儿失去了大半兴趣,眼神在扫过沐萍美好的身姿时,还是不自觉地多停留了几秒。
“诺!”被指定的赤丹兵似乎有些激动,站得笔直,洪亮地应道,随后便快步跑开了。
不过半盏茶时间,除押解沐萍母子的两个赤丹兵和拉着洪钱钱的景三外,其余百人赤丹军已迅速而有序地在司马建面前的空地列成了一个鳞次栉比的方阵,至于漕帮帮众,则是杂乱无章地站在一侧。
“众将士听令!我赤丹信条是什么?”司马建此刻已完全卸下了猥琐的一面,一脸狂傲,本来略显尖细的声音也因为这一吼而颇有气势。
“赤血狂胆戍国域!丹心铁躯守四方!忠骨义气驰天下!魂压怒涛骋穹苍!”百来号赤丹军齐声狂吼,无一不面露狂傲,站得笔挺,一番震耳欲聋的气势直破长空,一时间,本是通天河前滩,却也难以置信地掀起了惊涛骇浪!直让被押着的沐萍和两个不经世事的孩童都听得热泪盈眶,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同时也对眼前的赤丹军人们肃然起敬。
“很好!这就是我大真丹令异族闻风丧胆的赤丹军魂!嗬!”司马建说罢,把长枪往地上一跺。
“嗬!”赤丹军们也都齐刷刷地照做,竟有地动山摇之势。
“景三出列!”司马建吼道。
景三将洪钱钱交予附近的一个漕帮帮众,小跑到司马建跟前,单膝跪下。
“将士们!景三狂妄,顶撞上司,枉顾军纪,理应军法处置,然念其寻人有功,故而功过相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将军宣布!罢免景三斥候队队长一职,罚其抄写信条五十遍,并扣除五日军饷;至于队长空缺,将由本将军另行论功行封!”司马建指着景三说道。
“嗬!嗬!嗬!”众军士们都挥舞着手中长枪,如雷贯耳,威势震天。
“谢将军!”在军士们挥舞间,景三拜礼道。
随着司马建一个停止的手势,赤丹军们又倏地安静了下来,似乎之前的撼天动地与他们丝毫不相关一般。
“押过来!”司马建侧头看向押着沐萍母子的赤丹兵。
两名赤丹兵把沐萍母子带了过来,便退向一侧,沐萍害怕小乐伦被这场面给吓着,急忙贴近了乐伦,虽然手被绑着,但尽可能的让乐伦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温暖。
“将士们!你们眼前的这个罪妇,是手刃洪大龙洪村长的凶手!被本将军当场人赃并获;如今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本将军决定先将其母子软禁,过后押回帝都,再行发落;没有本将军命令,谁都不允许私自释放罪妇,违者,斩!”最后这一句话,显然是说给景三听的。
而景三埋着的脸上也颇为复杂,似有愤怒,似有失望,似有痛苦。
“嗬!嗬!嗬!”众军士们依然挥舞着长枪,似在为司马建的决定而助势。
沐萍担忧地看着乐伦,挪了挪娇躯,想要给儿子更多的温暖,却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并没有被吓到,星眸直转,倒也知趣地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不知他的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将军,之前打了一声晴空霹雳,这天看似就要下雨了,咱们还要继续前进吗?”之前被司马建使唤的那个赤丹兵“勇敢”地从队列中往前站了一步,说道。
“废话!区区风雨,能阻我赤丹军?众将士原地休整,待本将军命令!”司马建好像很厌恶这个自作聪明的赤丹兵,有些愤怒,转过身准备走近营帐里,并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景三,找几个人把沐萍母子关押在本将军帐旁,然后把洪钱钱带进来!没有本将军军令,任何人不得进来!”只留下之前这个自作聪明的赤丹兵在飞尘中凌乱……
帅帐旁边的营帐内,沐萍母子被关在里面,外面有四个赤丹兵分别守着四个方位。
沐萍本来想安慰乐伦几句,却发现小乐伦此刻已经倒在自己柔软的怀里睡着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因为儿子居然并不害怕,这不像是个孩子的心性,想着想着,倦意来袭,很快,沐萍也靠在一侧睡着了。
帅帐,也就是中间最大的营帐内。
司马建坐在自己的帅位上,翘着腿,饶有兴致地打量眼前这个不过四岁多的男童。
洪钱钱许是因为自小练武两年有余,看上去倒像是有六七岁孩子那样,竟已有五尺高,虽体格还是十分弱小,却好像在他瘦小的身体内蕴藏着不可估量的爆发力一般。他穿着一件边角破了的白色的小衫,此时却因为在山洞昏睡了一夜而沾满了污泥,成了好像能够藏污纳垢的灰色。只见洪钱钱居然睁着大眼睛和司马建对视着,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气势而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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